承认吧。
安室透站在你身后,盯着左耳后白皙的脖子上那颗红痣,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要不是刚刚你及时抬手,恐怕他现在早就已经不管不顾的冲着那一小块地方咬了下去。
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突然明白了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乖顺的你,而是,在面对他时,会像对景光和琴酒那样,心甘情愿卸下自己冷淡的一面,不自觉变得乖顺的你。
刚成年的你会坐在公园的台阶上和上原和也聊好几个小时,会一步几阶的跑向琴酒停在不远处来接你的车子,甚至会故意在穿着高跟鞋的时候,用拙劣的演技摔进景光怀里,为的仅仅是想看自己被拆穿后,他脸上那无奈的笑容。
你什么都好,就独独对他不感兴趣
“不知道还有没有,所以最好不要说的太多才好。”
他说话的时候有些理直气壮,仗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早已让你身体习惯,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和他接触,就连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他的主人一起变得大胆起来。
修长的手指捏住你的手心轻轻划过,像是找到了一件有趣的小玩具,他拉住你的手,反反复复的把玩着不肯松开。他的皮肤本就不怎么白,大一号的手和你的叠放在一起,自然就显得更加突兀。
相较于他的,你白皙的手上,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甚至可以说是不健康的苍白。他记得以前在组织里的时候,你的肤色明明看起来还要正常一些,为什么出来好好养了一段时间的身体,反而变得不太正常。
“看来你这段时间在外面的日子过得不错。”
“成天被小女孩追着跑”你笑了笑,反手便抓住他作乱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想起前些日子波本在波洛被女高中生要联系方式又拿你出来挡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嘲讽他两句。
即便已经快要三十岁,这个男人依旧魅力不减
还没等相互捉弄对方的游戏玩够,你的胃就已经开始抗议起来。几个月的时间被调养好的身体早已养成了按时进餐的习惯,即便是刚刚才喝过温热的醒酒茶,胃部一瞬间产生的紧缩般的疼痛感还是让你皱起了眉头。
“你先把东西吃了…”
察觉到你的不适,波本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有些慌乱的松开锢在你腰上的手臂。见你拿着手里的三明治一动不动,没有要吃东西的意思就那样盯着他,他也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拿起桌上的托盘,细细叮嘱几句后便准备先回波洛。
你嗯嗯啊啊的低声应着,有些敷衍的回答他对那些琐事的叮嘱,只觉得以前也不见得是个这么细心的人,不过是离开了一段时间而已,整个人就跟转了性似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等他叮嘱完,院门口的门铃便被人按响了,几次有些急促而短暂的门铃声随之而来的,是大门传来的敲门声。
听见声音的同时,他和你一起看向大门。波本脸上原本还存在的,那浅浅笑意,也随着这几声短促的铃声一起消散而去。那副阴沉的面孔,才是你记忆里最常见到的,他在任务里常常会摆出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温和又有些粘人的安室透的出现,不过是你的错觉。
被这几个月骗了的人,连你自己都开始分不清究竟是谁。
手里的三明治被你放到桌上,刚想起身去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和他说一声,波本就已经按着你的肩膀,让你牢牢地坐在了椅子上起不来。
“我去。”
你想,波本要是去表演变脸的话,说不定还能够拿个最佳奖回来。不然怎么可能有人刚刚还是摆着阴沉这一张脸,转过头来又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满脸笑容的跟你讲话。
哦,当然,贝尔摩德肯定是要被排除在外的,她是专业人员。
又或许正是因为波本和贝尔摩德接触的多了,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样?你记得在出事之前听情报处的人说过,他们两人的接触要比早两年频繁不少。
你晃荡着桌上的咖啡,还没等你将脑子里混乱的思绪理清,门口传来的吵闹就已经将你拉回现实。
或许那已经不能够再用吵闹来形容。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人踹开破门而入,不由分说上来便给了波本一拳,又拽着他的领口,红着眼将他推搡进来的上原和也丝毫没有掩饰身上的戾气,左手还拖着昨晚用来打晕FBI探员的,那个已经锈迹斑斑还沾着血迹的铁制球棒。
他身上穿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宅配员的衣服,帽子底下是掩饰不住的黑眼圈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即便此刻面前站着的是熟人,他也没有任何心慈手软的意思,拳拳照着肉打。
上原和也好些晚上没有睡觉,记忆都开始有些混乱。他好像又回到那个会做人体实验的孤儿院,只有站着不断打倒面前的人,才能保护身后的弟弟妹妹。又好像是在组织的实验室,一次次的实验让当时还是孩子的他苦不堪言,甚至一度丧失了自己的语言能力。
唯一的慰藉,便是当时偶尔会出现在实验室的人。他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即便是现在回忆起来,大部分的时候也只能想起她的背影。
但是她会递给他食物,会隔着实验室的玻璃冲他笑,甚至是在他只能发出“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