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南岳太子从马车内出来。
楚离和他四目相对。
眉头皆是一皱。
明明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两个人,却觉得格外的熟悉,仿佛是老相识了一般。
楚离不记得这里有什么人是他相熟的,难道是北凉国师?
可祖父说北凉国师是圣山叛徒,前些天血洗了圣山,把圣山上的人都抓了起来,圣山长老回去之后,只让人送了一锦盒来,再无音讯,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南岳太子不可能是北凉国师,难道是北凉国师的儿子上官鸿?
楚离觉得不大可能。
他和上官鸿并不熟悉,在大周都没有这种感觉,何况是在大离朝。
楚离觉得可能是错觉,又多看了几眼,依旧很熟悉,而且这种熟悉叫人很不舒服。
南岳太子疑惑的眸子渐渐冰冷,深邃的眸底仿佛夹了寒冰一般。
互相寒暄了几句,楚离送他去行宫,晚上宫里设宴款待南岳太子和西秦皇子。
午饭是在小院吃的,满满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大开。
酒足饭饱过后,楚三拍着冷少洹的肩膀道,“待会儿一起进宫参加宴会。”
冷少洹忙道,“还是别了,西秦皇子和南岳太子都在的宴会,我一个既没有官职在身,也不是皇室中人去参加宴会说不过去,我在街上逛逛,去视察下铺子生意,等你们回来。”
楚三望着他,道,“你真的不去?”
冷少洹重重的点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下回吧。”
楚三歪着头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冷少洹举起酒杯,笑道,“我能有什么事隐瞒楚兄的?”
楚三笑了笑,道,“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那时候,我即便拿你当兄弟,该揍一顿的,我也不会心软的。”
“那时候,我绝不还手。”
说完,冷少洹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把酒杯放下,冷少洹道,“我先去忙了。”
楚三看着他,道,“别忘了还要去行宫给西秦大皇子送面具。”
冷少洹眸光滞了下,笑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谢楚兄提醒。”
看着冷少洹走远,楚三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凝郡主看着他,好奇道,“你在笑什么?”
楚三给自己斟酒,道,“有热闹可以看了。”
真是到哪里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可是昭宁郡主的招郡马的大事,别吊儿郎当的不当正事看。
转眼,就到宫里设宴替西秦皇子和南岳太子接风洗尘的时辰了。
大殿内,莺歌燕舞,丝竹管弦,不绝于耳。
四品官员以上可携带家眷入宫参加宴会,明澜又看到了镇国公府两位老爷和太太。
之前看她的眼神带着轻蔑和不喜,如今再看,恭谨多了。
南岳太子和西秦皇子都是来求亲的,没有和平常来道贺的使臣那般端着架子,酒过三巡再姗姗而来。
一旦联姻成功,他们可就是大离的孙女婿,在大离皇帝跟前是小辈,还能端架子吗?
要极力的表现出求娶的迫切才是。
宴会刚要开始,南岳太子和西秦两位皇子就到场了,几乎是前后脚进来的。
等他们坐下,皇上和昭宁郡主才出来。
昭宁郡主一袭宫装,倾国倾城,美绝人寰,她就坐在皇上下手边,以彰显她尊贵的身份。
一个内乱三十年,才刚刚平息的大离朝,竟然让南岳和西秦都来求亲,南岳和西秦大臣都怀疑他们是不是被大离朝廷灌了迷魂汤,正确的做法不应该打的大离朝双手把昭宁郡主奉送上吗?
老王爷坐在龙椅上,道,“承蒙西秦和南岳看重,派了太子和皇子前来求娶,是我大离的福气,几位远道而来,薄酒相待,慢待了。”
西秦二皇子率先举杯,笑道,“大离昭宁郡主,是大离皇上的掌上明珠,西秦虽远,亦如雷贯耳,但百闻终究不如一见,昭宁郡主的气质和美貌,远比传闻更叫人惊艳。”
皇上笑了一声,“朕失踪三十年,回来时,身边只带了昭宁一人,却不是朕膝下只有昭宁一人,她爹娘兄长皆在,只是朕还没有找到他们罢了,昭宁已及笄,确实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她爹娘不在跟前,我这个祖父替她择婿。”
皇上话音一落,南岳太子笑了一声,笑意很淡,未达眼底,“本太子有幸见过昭宁郡主画像,惊为天人,欲求娶之,大离非但没答应,还要公然招婿,是对本太子多有不满了?”
西秦大皇子优雅的将手中碧玉酒杯放下,慢条斯理的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要是一求娶就答应,这倒不是求亲,更像是在抢亲了。”
皇上看了西秦大皇子一眼,暗暗点头,虽然戴着面具,略显失礼,但远道而来,水土不服,并非存心,说话也彬彬有礼。
对西秦大皇子,皇上的印象很好。
南岳太子斜眸望过来,西秦大皇子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脸色,但眸光明亮,没有丝毫惧怕。
西秦的国力虽然没有南岳强,但要说差多少,倒也未必。
真斗起来,也会两败俱伤。
南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