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她原本是想自己一个人晚点去的,但转念又觉得打断彩排让由也出来接她不太好,只能辛苦一下自己了。
上半场戏结束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演员们回后台换装,男换衣间进门处摆着一面两米高的全身镜,每一个经过的人都逃不过它的审视。由也走进来时,再一次看到了女装的自己。
一身白色的长裙,头上还别了个珍珠发卡,是他从家里带来的。从那个已经被卖掉的家。
排练前他拿出来作为道具时,同事问他发卡哪来的,他随口胡诌是来的路上在地铁口买的。
发卡上并成一排的五颗珍珠泛着柔和的光,让由也无法移开眼神,一些本以为早就不在意的回忆碎片不受控制地从那些光里往外涌。
同事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见由也还站在镜子前,问他怎么了。由也没有回答,这场排练比他预想的更耗费心神,此刻他如同站在悬崖边,风一起,他将陷入万劫不复。
同事想起一些关于由也不太好的传闻,再加上没有得到由也的及时回应,男人将好奇藏在玩笑中,又多问了一句:“由也,你不会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吧?”
晏清等了太久没等到由也出来,便自己问了路去换衣间找人了。她没有性别观念,不过出门在外还是得顾忌一下,刚要敲响男换衣间的门就听到这么一句,等了几秒没等到由也反击,她坦然推开门。
“虽然我觉得你这个样子也挺好看的,但还是麻烦你快一点换掉,我要饿死了。”
由也混沌的眼神恢复清明,他让晏清再等一下。
晏清退回到门外,毫无自觉地盯着那个走出来的男演员,人都走出去两步了她还不放过,盯得人忍不住倒回来问他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哦,我只是在想你穿那条裙子是什么样子。”
“怎么样?”
“没由也好看。”
被挑起莫名其妙的胜负欲,男人决定好好会会这个女人。
“你是他女朋友?”
晏清其实也不知道她跟由也算什么关系,于是反问道:“他怎么跟你们介绍我的?”
“没说,只说带个人来,我们都习惯了。”
男人自觉说错话,但撤回已来不及,晏清的发问来到跟前:“他以前也带过别人来吗?”
“朋友嘛,多多少少还是来过几次。”男人打着哈哈试图挽回,脑海里闪过以前来过的人,男男女女,鱼龙混杂。见晏清这架势,男人愈发觉得自己猜对了,“所以你跟由也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太太。”
由也拉开换衣间的门,牵着晏清离开了。直到走出剧院,晏清才以容易出汗挣开由也的手。
“啧啧啧,虽然我们确实打算结婚了,但在法律上我们还不是夫妻。我帮你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你打算怎么给我算演出费?”
晏清本意只是调侃一句,没想到由也真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抛给她:“给你,演出费。”
那是枚造型朴素的铂金戒指。晏清也没客气,接过后直接往无名指上戴,尺寸刚刚好。
“什么时候买的?”晏清欣赏着阳光下戒指,发现自己竟有些雀跃。
“上周路过商场的时候。”
“你戒码多少?我给你也买一个。”
“不用,我买了一对。”末了由也还强调一句,是用晏清给他的演出费买的。
由也拿出另一枚戒指戴上,见晏清还把戒指捏在手里,便半开玩笑地问:“要不要我给你戴?”
晏清不客气地把戒指递过去,松手后她才发现被自己手指挡住的内圈刻了一行小字。在由也为她戴上之前,一道光折射进眼底,她突然看到遥远的过去,身体先于大脑行动,紧紧地抓住由也地手。
L。晏清果然没有看错,和“Y”并排的不是她这一世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为什么是L?”晏清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呼吸也不平稳,犹如枝头雪花抖落。
由也停下脚步,定定地对上晏清动摇的眼神,舌尖轻抵上颚,再次喊出昨晚被晏清错过的那个字。
“连。这不是你给自己取的名字吗?”
“但是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明明古老得只有她一个人还记得。
“梦见的。”
“耍我呢你。”
“真的。”
晏清以为他是因为不愿意透露真实原因,又懒得费劲心思骗她才随口胡诌了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借口,毕竟由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干,她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然而由也真诚无比。
晏清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没用,决定善解人意地让他以为她相信了:“梦里的我告诉你的?”
“算是吧,我看到一个小孩一直在写这个字。”
“你怎么确定那个小孩就是我?”
“我不确定,那小孩看上去和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不过没关系,不是的话我就把戒指送给别人。”
晏清现在是真的确信由也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
他们随便找了家面馆解决午饭,然后预约了领证的时间。
五、
由也知道你的事吗?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