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就在祈祥的西北方向。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要去……” “他不是长新的吗?” “但是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没完了是不是?”沈淮襄简直想掐死她,可是一看到她浑身湿透活像是只落水的兔子,就又下不去手了,“你但凡行事妥当些,我用得着遭这趟子罪吗?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 但凡下决定前跟他说一声,何至于让两个人如此狼狈? “此去长新,有山有河,又是暴雨,随时都会有洪水或土崩山塌,届时你预备怎么办?你死了倒是可以见到你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陈福生了,那你妹妹呢?她怎么办?” 李时意垂头耷脑,心里不是很服气,她怎么样是她的事情,他凭什么对她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训? “我觉得我不会死……” 咕咕囔囔的声音,在啪啦啦的雨声中并不清晰,但是沈淮襄却好像听到了什么,长眉一竖,“什么?” “没!没什么!”李时意立刻抬头挺胸,做出精神百倍的样子。 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景川安好脚凳,将二人扶了上去。 “阿嚏!”刚脱下蓑衣,李时意就感觉一阵寒意袭来,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沈淮襄冷笑,“看你油盐不进的样子,还以为你铜皮铁骨水火不侵呢?” 怎么火气还是怎么大啊? 人在马车里,不得不低头,李时意不敢跟他犟嘴,低着头默默吸鼻子。 既然这么生气,又何必要来呢,又没人求他……不对,李莹?! 李时意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回到家就问李莹,结果李莹却说,“我没求他,我哪敢啊?我就说了一句,他就自己追过去了。” “啊?!” 李时意很惊疑,但是她顾不上去刨根问底了,因为她当夜就起了高烧。 吓得李莹连连感叹,要是真让她一个人去长新,还不等到长新,她就先烧死在路上了。 李时意烧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在郎中的多次灌药下退了烧,醒了过来。高烧后的她全身无力,早就把问题丢到九霄云外了。 像是故意给她休息时间似的,这场雨,下了足足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才开始放晴。 放晴那天,沈淮襄叫人把祈祥县的民众和所有能叫到的士绅都聚在县衙门前,与他们约法三章, 第一,不许伤人偷盗,第二,不得为其他军队提供支援,包括人力财力物力,第三,不得违背官府命令。 为了恢复县衙职能,他还派来一个叫徐文的文吏担任知县,徐文还带来了十几个壮丁,充当县衙捕快。 他还把李时意提做主簿,主管文书,搞得她一天到晚都忙得要死,连去陈家时该如何措辞也顾不上了。 用他的话说,是她最了解县中情形,有她在,祈祥县才能平稳。他还当着她和徐文的面,叫徐文有事多多请教她,搞得徐文都是一愣一愣的。李时意欠了人家二十五条命,只能答应。 何况,她也不愿意离开祈祥县,还有李莹要养活。 至于监狱里的那些囚犯,他就全带走了。他们父子如今举事,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准备拔营那天,沈淮襄像是没事干似的,晃到她面前,彼时她已经快步案头的文书埋了,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直到徐文从外头回来,向他行礼,她才知道他来了。 李时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奋笔疾书。 “洞溪镇村民……” 幽幽的五个字,让李时意不由得笔下一顿,一地墨水滴在纸上,立刻晕开。她只能扯掉,揉成一团丢到一边。 还以为他忘记这茬了呢…… 李时意默默抬头,就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就觉得脖子凉凉的,不由得乌龟似的缩了回去。 “时运不齐,天意如此……” 没完了是吧? 李时意梗着脖子抬起头来,“那个……当时是事出紧急,并非有意欺骗,还请沈三公子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 沈淮襄嗤了一声,“我要是与你计较了,便不是大人,没有大量了是吧?” 倒也……不是…… “真不是有意的,当时真没想这么多,何况,我一小小女子,哪里想得到能再见到公子……”不对,话好像不能这么说? 果然,沈淮襄的脸又难看了起来,“因为再也见不到,所以骗一骗也是没关系的是吧?” “不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