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明嘉皇后 棠郁 1512 字 2023-06-28

围观的人总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门口议论纷纷,多数人的眼里流露出同情。

陈福生是陈家的长子,生得高大而温厚,手脚勤快麻利,是陈家未来的倚仗,与邻里的关系一向不错。

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却横死他乡了。

也有极少数的人眼里是冷漠和幸灾乐祸,当初陈福生与李时意结亲,那就是在官府有人了,让不少的人眼热。

士农工商,多少农户人家要积累三代以上,才能供养出一个读书人。而一个读书人想要有所成,除了要有基本的凿壁偷光囊萤映雪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外,禀赋、时运、师友,更是难以控制。

即便是这些全都齐备了,榜上有名了,朝中无人,也很难捞到个一官半职。

因此,一个农户人家,想要实现阶级突破,难如登天。

但是陈家,却靠一个儿子,轻而易举地搭上了县令家的女儿,虽然只是养女,但是她识文断字,长得也不错,日后培养出个秀才举人也是不难的。

因此,张氏也每每流露出自得之色,但是现在,却人财两空了。

“丧门星,你给我滚!”

就在大家交头接耳的时候,庭中的张氏却突然发了狂,不知道怎么就推开了陈万山,抄起陈禄生的拐棍就冲了过来!陈万山等人皆未反应过来,等到察觉时已经晚了。

“啊!”

张氏将拐棍高高扬起,满脸的狠戾,跪在地上的李时意却毫无反应,眼看着就要脑袋开花了,胆子小的人惊呼一声,连忙捂住眼睛。

微风乍起。

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个人,稳稳接住了砸向李时意的棍子。

意料中的击打声和惨叫声并没有传来,众人纷纷定眼看去,却见一个身着釉蓝色锦衣的公子哥站在李时意身边,牢牢握着棍子。

棍子离李时意的脑袋尚有一掌的距离。

“好俊的速度!”有人不由得称赞一声。

速度俊,人长得也俊,但是心情似乎不怎么俊。

“闹够了吗?”他夺下棍子,远远地丢到一边去,声音仿佛刚刚解冻的溪水,叮咚悦耳,却又实在冰冷,“李主簿是陈福生拼了性命救下来的,你是存心要他死不瞑目吗?”

李……主簿?

小丫头升官了?

门口的众人面面相觑,都难以相信。

不过那个人说的也没错,陈福生向来宝贝李时意,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若是发生意外,他定是会舍命相护的,这么说起来,张氏若是伤了她,还真的是会让陈福生九泉之下难以心安了。

但是失去理智的张氏现在听不进去任何话,她只想她最贴心的儿子回来,好好的回来!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来管我们家的事情?”

门口的人对此也充满了好奇,正要伸长耳朵去听,结果一队甲卫从后头挤来,将他们往后赶,接着直接把门关了。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他们偷听,还有两个魁梧大汉门神似的杵在门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对方人高马大的,看着就不好惹,众人只好悻悻离去。

里头,沈淮襄捏捏自己的手掌,神情冷漠,“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我只提醒你两件事情,第一,陈福生是为救李主簿而被叛军杀害的,她的命不只是自己的,也是陈福生的。第二,李主簿也是祈祥县的命官,在动乱之中见事于未发,救了城中上千人的性命,容不得你喊打喊杀。”

“我不管,我就要福生回来啊……”张氏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陈福生是自己去祈祥县,自己替李主簿挡箭的,他心甘情愿,这事儿怪不到李主簿身上。若是可以选择,李主簿倒是宁可自己死了!你凭什么伤人?”

觉得自己好像过了些,沈淮襄神情略略缓和了些,“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再闹下去,除了亲者更疼仇者更快外,毫无益处。”

他倒是说的轻松,死的又不是他儿子!

张氏根本不买账,依然呜哇呜哇大哭,边哭还边指责李时意给自己的儿子带来了不幸。

沈淮襄不耐烦跟她纠缠,把眼光放在了陈万山身上,“你以为呢?”

已经闹了好一会儿了,除了张氏,其他人都从一开始的巨大悲痛中缓了过来,除了还是不停地流泪外,情绪已经平稳不少了。

陈万山一抹眼泪,朝沈淮襄拱了拱手,悲戚道:“我儿不幸,罪不在时意。”

闻言,沈淮襄也对他微微弯腰,以示尊重,“陈福生亡故,李主簿的悲痛不会比诸位少,已然大病一场,她如今勉力来到长新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