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了,该回去了。” “哦。” 哦? 没了? 以为他会阻拦的李时意没料到这么轻松,愣了一下,抬眼看去,对方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的确没有要任何要阻拦的意思…… 于是李时意就走了。 冬天的衣服有些重,再加上几双鞋子,李时意提着觉得有些沉,牵扯到背上的伤口了,走得有些僵硬。 沈淮襄就在后面看着,也不上前帮忙。 本来还想一窥究竟的梅姑看到李时意出来,又看看后面抱着手面无表情的人,只觉得后颈凉飕飕的,“姑娘……你真的要走啊?” “嗯,走。” “那……我、我帮你?” “谢谢。” 两个人刚刚搬进小屋里,还没来得及收拾,沈淮襄就跟着进来了。进来了也不说话,就四处看着。 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梅姑受不了了,连忙逃开。 梅姑走后,沈淮襄才坐在正屋里,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你宁肯在这破屋里过,也不肯待在我身边,可真有你的。” 别人家的华屋彩堂,再怎么美轮美奂也不如自己的狗窝。 李时意沉默地收拾东西,一声不吭。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除夕。” 沈淮襄似乎从未期待过李时意会有回应,自顾自地说着,“我怕留你一个人,所以特意赶了回来,不敢有任何的耽搁。” “早知道我来你会走,我就不回来了,何必这般劳动你呢。” “沈淮襄,我……” 她终于有回应了,沈淮襄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委屈来,“你很讨厌我?”在奉济的这十几日,他总想着她。 可是她呢? 他离开了这么久,她恐怕一刻也没想过他吧? 他冒着风霜雨雪赶了那么久的路,就为了见她一面,和她一起过年,她呢? “我从来都不讨厌你的,从第一次见面起,你就一直在帮我,几次救我的性命,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李时意说着,眼睛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样,突然模糊了起来,“可是沈淮襄,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你更清楚的经历了什么,我……有自己要守着的东西,我……” 她要守什么? 陈福生吗? 一个死人?她要为了一个死人,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个事情就这般死脑筋呢! 沈淮襄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热脸贴了屁股后还能纾尊降贵地跟过来说这么多话已经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真不知道,陈福生救你,是为了什么?” “是为世上多一个一生不幸的未亡人吗?” 他丢下两句话,便起身而去,并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