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杀此人!” 数百人对付三个,怎么看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想到还是叫人逃了出去。为首的怒了,决定先杀了金甲。 反正他只是一个护卫,死了便死了,没有了他,另外两个人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是!”一众兵士得到指令,纷纷攻向金甲,招招下死手,饶是金甲身手不凡,顿时间也险象环生。 后面涌上来的士兵发现没有机会,转头就奔李时意和张珣而去。 张珣已经重伤,金甲脱不开身,李时意两手紧紧握着张珣的佩剑,全身颤抖着。 她的样子,引得士兵们哈哈大笑,她想控制住自己别抖,奈何都是徒劳。 当初在祈祥是事发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害怕,而且当时己方人数远远多于山匪,她身边还有方严他们,现在…… 她身边空空无人了…… 这么想着,李时意将紧握的剑往前送了送,引来更肆意地嘲讽笑声。 “就这?小娘子莫不是想给我挠痒痒吧?哈哈哈……” “别废话了,抓人!”刀疤男说着就冲过来,抬起武器就要打掉她手里的剑。 十几个人,围了过来。 李时意心里大惧,挥着剑后退,“滚!” “李姑娘!” “抓住他们!” 张珣担心李时意会受伤,挣扎着爬起来,但实在是有心无力,不仅没能去救李时意,反而被反剪双手摁住了。 李时意自己挥舞着手里的剑,在惊惧的驱动下往前跑,没跑两步就觉得小腿一疼,整个人就扑了下去。 追兵瞬息便到。 “我看你往哪儿跑!”刀疤男说着就上前,正要抓她。 “咻!”一支箭从远处飞过来,从他与李时意之间穿过,牢牢插在另一个人的腿上,发出一声惨叫。 李时意呆了呆,一回头,却见苍茫的天际下,十几骑飞驰而来。 “嗖嗖嗖”的,羽箭纷至沓来,逼得刀疤男等人不得不放弃唾手可得的人质,连连避让后退。 千钧一发之时忽然绝处逢生的李时意全身都软了,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她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 她趴在地上,望着那十几骑,眼中潮意一阵一阵袭来。 张珣也连忙回头,见到来人后心头一松,直接倒在地上,对着长空哈哈笑着,“是公子的飞翎卫,公子来啦……” 来的人速度非常快,李时意还在恍惚之中,就已经被人拉起来了。 “有没有事?伤哪儿了?”沈淮襄一边问她,一边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污渍。 他一手扶着她的后背,两个人靠得很近,李时意能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和疲倦的双眼。 “我、我没事……你终于来了……”李时意说着就忽然很委屈,恨不得大哭一场,尾音都带着轻颤的哭腔,但是还不等她再说什么,扶着她的沈淮襄忽然神色一凛,一手抱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迅速握住她的手,将她手中的剑一挥—— “叮”的一声,长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将斜斜射来的羽箭应声击落。 是那个刀疤男! 仇人就在眼前,她刚刚无能为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沈淮襄来了啊。 她激动地抓住他,拽得他跟着微微摇晃,指向那个见偷袭不成又躲回去的人,“沈淮襄,那个、那个人……你快杀了他,快点!” 担心人跑了又无处寻觅,李时意激动得几乎跳起来。 沈淮襄却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这姑娘向来心善,从来都是帮人救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一个人表露出如此明显的恨意。 难不成,是李家的仇人? 那怎么要他来报?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不过管他呢,他替她报了就是了。 李时意急得直跳脚,但是身边的人却只把她护着,并没有什么反应,“你快点啊,人要跑了!” 随沈淮襄而来的都是飞翎卫,是宁北军精锐中的精锐,即便只有十几个人,也能在数百敌军的重重围困中护住他们。 为首的见状,决定走为上计。 见人已经开始撤了,但是沈淮襄还是不慌不忙的,急得李时意都要哭出来了。 “放心,他跑不了,这个人,我替你杀定了。” 真的吗? 李时意还在怀疑,地面忽然动了起来,轰隆隆的。她回头一看,却见山口那边战旗飘扬,大军如同山洪一般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