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丢弃了十二年还不够,还要他为沈家为沈淮城担下所有的危险吗? 这也太欺负人了! 李时意心中激愤,却又不能说,一说,就成了挑唆沈家父子情谊了。 “王兄毕竟是……”沈淮襄正要说什么,金甲就带着孟大夫匆匆赶来了。 两个人只能暂时不说话。 虽然城破了,但是敌军还没来得及抢掠什么,更顾不上医馆,所以孟大夫等人都还好好地躲在馆里。 再次见到金甲,他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赶到县衙后宅,他才确信沈淮襄又回来了。 见到李时意又受伤了,孟大夫很是无语,“怎么又伤着了?这般多灾多难的……不过也没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都多少次了,往后定是大有福气!” 听他这么说,李时意莫名其妙地就去看沈淮襄,见他也看着自己,连忙将视线转回来,心头怦怦乱跳。 福气个鬼! 热水早已备好,孟大夫剪开她的裤脚,简单清洗了一下,就准备拔刀了。 李时意连忙缩脚,“孟大夫……” “姑娘别怕,这个伤口不算深,比起上次那一箭,实在算不得什么的。”孟大夫安慰她。 可是对于李时意来说,这情况完全不一样,上次她昏迷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拔的箭,但是这次不一样,她得亲眼看着。 她受不了! “别怕,我在这儿。” 她的眼睛忽然被一只手蒙住,人也被抱进怀里,脸颊贴在他腹前,甲胄坚硬,却让人仿佛找到了依靠。 感觉孟大夫的手已经扶上了小腿,李时意更加害怕,忙咬着牙,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 “铛”的一声,拔出的小刀已经被丢进了铜盆里,孟大夫撒上药粉,用纱布裹好,便算是处理完了。 整个过程,李时意都没遭什么罪,好好的一个大夫,如今处理起这些刀伤箭伤来,倒是越发的顺手了。 “别沾水,暂时不能行走,按时换药便可。” 又要卧床休息了。 李时意在心里哀叹一声,“谢孟大夫。” 孟大夫走后,李时意呆坐了一会儿,才道:“梅姑应该还躲在家里的,你差人把她找过来吧。”不然这几天她都不能该如何吃喝拉撒了。 “好。”沈淮襄有求必应。 除了梅姑,九娘也被找回来了。他记得,李时意喜欢九娘烧的饭菜。 梅姑一见到李时意,就哭天抢地的,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好在李时意早就叫他们好生在家躲起来,刚刚入城的敌军杀意浓烈,让他们别往刀刃上撞。 还好,沈淮襄又带人杀了回来。 天还没黑,景川就一身血气的回来了,随行的人还抬了十几个盒子。 李时意刚刚吃了药,坐在窗边的榻上,远远地看见了,她隐隐约约感知到了什么,不安地挪挪屁股,朝里看去,“沈淮襄。” 他坐在内堂中间,正在看一路上堆积的各种战报和消息,闻言抬头,“嗯?” “公子。”不等李时意多说什么,景川就到门口了。 沈淮襄看了一眼,又侧头看向李时意,“你要看吗?” 看什么? 反应过来是什么后,李时意心头一跳,立刻攥紧拳头。梅姑正在收碗,闻言一脸茫然,“看什么?” 当然是看人头了。 李时意喉咙发紧,“梅姑,你先出去。” “是。” 梅姑走后,李时意咬着牙,想自己站起来,但是却又觉得手脚发软,正挣扎着,沈淮襄已经丢了战报过来了。 他扶着她,看着她煞白的脸,说道:“如果你不想看……” “我要看,”李时意扶着他的手臂,坚定地看着他,“我要看,你扶我过去。” “好。”沈淮襄将她扶到门边,景川抬抬手,示意后面的一个兵士上前来。 木匣子打开,满是血污的人头赫然在目,李时意腹中一翻,差点吐了出来。她紧紧抓着沈淮襄的手,忍住了仔细看去,果然在散乱的头发里看到了那道刀疤。 就是他! “呕……”确定之后,李时意终于忍不住,弯下腰一阵狂呕。 沈淮襄一边给她抚背顺气,一边道:“传首奉济,高悬城楼。”有王谦覆辙在前,他倒是要看看,成敬实究竟如何选择。 “是。” 景川带人走了,连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