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全英国的学生都忙着返校,伦敦的交通枢纽国王十字车站在这一天更是川流不息。
一个五口之家快步行走在国王十字车站内。他们穿着整齐的黑色衣服,除了那位小女儿外就连发色也是黑色的。拎着行李箱、背着包裹的旅客们沿着固定的轨迹前行,眼里只有自己的目标站台,没人注意到这家人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一道墙壁之中。
进入九又四分之三车站,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已经停靠在站台边,许多小巫师在和自己的父母依依不舍地告别。
“再见,孩子们。”
布莱克夫妇在3号车厢门口停下。布莱克夫人一个接一个地拥抱亲吻了自己的三个女儿。对于他们的举动,17岁的贝拉特里克斯面无表情,单手拎着沉重的皮箱,漠然站在原地看着妈妈向妹妹告别。15岁的安多米达背着一个与这家人的打扮格格不入的挎包——牛仔布的,典型的麻瓜制品。她将全身的重心放在右脚,而左脚不停晃动,显得不耐烦。12岁的纳西莎则不舍地紧紧抱住妈妈的脖子,泪水和眼泪都糊在了德鲁埃达·布莱克夫人的头发上。
“唔……我好爱你,妈妈。”纳西莎说。
“我也爱你,宝贝。”布莱克夫人在她耳畔轻声说,然后缓缓直起身来,向着三个女儿道:“好了,你们是时候上车了。”
安多米达迫不及待地一个箭步冲上火车,而贝拉特里克斯则先走过来拉起小妹妹的手,牵着她一起登上火车。
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声响起,大量浓郁的白色蒸汽从车头烟囱冒了出来,车轮哼哧哼哧地缓缓启动。
女孩们清脆的声音混杂在高昂的汽笛声中:“再见,爸爸妈妈——”
布莱克夫人目送着列车沿着蜿蜒的轨道渐渐远去,变为地平线上的一个点,最终消失不见。
又过了很长时间,西格纳斯·布莱克先生用手揽过妻子的腰肢:“亲爱的,走吧,我们该回家了。”
布莱克夫人拿出手绢拭去眼角的泪水,轻轻点了点头。
“啪”的一声,布莱克夫妇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消失了。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快速行进着,车厢不停地左右摇晃。在3号车厢狭窄的过道里,刚刚还相亲相爱的三姐妹之间正在爆发一场争执。
“不准去找那个家伙!”贝拉特里克斯张开手臂,拦在安多米达身前。
虽然年纪相隔两年,安多米达和贝拉特里克斯却近乎一对双胞胎。而她此刻也不甘示弱,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姐姐:“贝拉特里克斯,你最好少管闲事!”
年幼的纳西莎则被夹在她们两人的中间,她睁大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显得格外无助:“求你们了……别在还没到学校时就这样。”
“怎样?”贝拉特里克斯撇了最小的妹妹一眼,“我只不过想阻止有的人给布莱克家丢脸!”
“除了我们自己,谁还在乎所谓‘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呢?”安多米达从口袋里抽出了魔杖,“贝拉特里克斯,最后一次提醒你——让开!”
贝拉特里克斯正想拿出自己的魔杖,纳西莎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的手。
“别打架,好吗?”纳西莎乞求似地望着贝拉特里克斯。
“噢,我们家要是缺了你可怎么办呀,西茜。”安多米达用讥讽的语气说,一边高傲地扬起下巴,从两人中间横穿了过去。
“安,你在欢迎晚宴的时候会回来的吧?”纳西莎小声问。
贝拉特里克斯冷哼一声:“看来只有当她一次次热脸贴冷屁股之后才会明白,那些肮脏的泥巴种和混血杂种压根儿不会承她的情。”
安多米达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下一个车厢。
纳西莎望着她的背影,直至安多米达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呼出一口气,对姐姐说:“我们去级长包厢找卢修斯他们吧。”
贝拉特里克斯转身走向火车头,在经过3号车厢的最后一个包间时,她猛地顿住了脚步。
紧跟在她身后的纳西莎一头撞上了姐姐结实的后背。她抬手揉了揉鼻尖,疑惑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贝拉特里克斯盯着那间包间,里面只有一个男人坐在窗边,安静地阅读一份《预言家日报》。他的身形高大而消瘦,穿着一身裁剪得当的深灰色套装,手中的报纸和压得很低的帽檐让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贝拉特里克斯感觉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以描述的神秘气息,同时具有某种深刻的睿智。
她转过头小声对纳西莎说:“你先去吧,我一会……你不用管我。”
纳西莎歪头,看见了坐在包间里的男人。她张开嘴,转而又想起两个姐姐身上相同的固执,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好吧。”
贝拉特里克斯站在包间门口,犹豫了片刻,抬起手正打算敲门,包间门却自动打开了。
贝拉特里克斯走进包间,在男人对面坐下:“先生,您好。”
“你好。”男人将摊开的《预言家日报》收了起来,摘下帽子放在一旁。
贝拉特里克斯因此看清了他的脸,他的皮肤苍白得像是用石膏或蜡做的假面,面颊极其消瘦,深邃又锐利的五官显得有些凶残,举手投足却又带着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