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米达结束了一天的课程,背着牛仔布书包急匆匆的、赶时间似的朝宿舍走去。她刚走进宿舍,却发现了守在里面的贝拉特里克斯。
“安,你现在有时间吗?是时候履行你上次在舍监办公室答应我的事了——跟我谈谈。”贝拉特里克斯严肃地说。
“我有很多作业……好吧,好吧。你真是我的好妈妈,贝拉特里克斯。”安多米达不耐烦地说,一把将书包扔进旁边的床上,然后整个人也躺了进去。
贝拉特里克斯在她身边坐下,侧着身子注视着她:“不要再和泰德来往了——”
安多米达猛地坐了起来:“假如你要和我说这事,那咱们没得谈。”她说着就要起身。
贝拉特里克斯扣住了她的手腕,使得她没法离开:“我是认真的!你不许再和泰德来往,否则——”
“否则怎样?”安多米达瞥了她一眼,“你那天去参加了那个什么黑魔王的骗局,还真被打动啦?”
“你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安多米达。”贝拉特里克斯紧紧钳住妹妹的手腕,甚至已经出现了红痕,“那不是一场骗局,而是我们的机会。”
“胡说八道。先不说那个黑魔王在欧洲杀人如麻、残忍至极,他所宣扬的,还有我们爸妈坚守的荒诞信条——纯血主义是必将被时代彻底抛弃的。要想布莱克家族不随之消亡,最好的方式是改变我们自己的观念,而不是去相信一个骗子。”安多米达说。
“可是‘永远纯粹’是我们的信条,其他的古老家族也都信奉纯血主义,所以我们才能在魔法世界长存。你的O.W.Ls也是要考魔法史的,难道你没发现整部魔法史就是由我们这样古老的纯血家族构成的吗?”贝拉特里克斯说。
“哼,我当然熟悉魔法史——每一次魔法世界发生大的变革,都是由纯血、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师联合发起的,你怎么能信誓旦旦地将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真是卑鄙——所有纯血统都一样卑鄙,他们抹杀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师的成就、盗窃妖精的宝物、奴役家养小精灵……罪行累累,哈!我明白你为什么会相信那个黑魔王了——和自己的利益比起来,使用黑魔法算什么呢?杀一点麻瓜和泥巴种算什么呢?我们的祖先都是这样做的呀,这才是布莱克家族的常青秘诀!”安多米达激动的说。
贝拉特里克斯同样激动地浑身颤抖,她的嘴唇发白:“安多米达,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一个纯血。”
“是啊,我从生下来就开始痛苦,所以我憎恨布莱克——我为我的血统感到耻辱,为我的祖先做了那么多的恶而感到羞愧!”安多米达大声喊道,“我反对纯血主义,反对血统论,我要用我的一生替我的祖先赎罪!”
“别说了!”贝拉特里克斯也尖叫起来,“安多米达,这个世界远比你以为的复杂,布莱克的消亡也不像在魔法史书上写一句话,然后画一个句号那样简单。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痛苦,我、西茜,爸爸妈妈,还有叔叔和弟弟们,每一个布莱克都在经历难以想象的压力和痛苦。因为实际上,你在生活中能感受到的难处已经被爸爸妈妈和我消解了大半,你所谓的反叛不过是一种逃避!”
“逃避?那你说说,我应该承担什么责任?去与一个纯血男巫结婚,生一堆纯血小巫师吗?”安多米达说,“还是追随黑魔王,去杀麻瓜和泥巴种?啊,关于后者——我正是因为考虑到你,还有那些熟悉的纯血朋友们,才为你们一直保密的!该死,要是未来的哪天你被抓去了阿兹卡班,我只会认为是你咎由自取。”
贝拉特里克斯站起身,冲出了门外。
她的大脑被愤怒给冲击得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室里。
她坐在壁炉边的扶手椅里。壁炉显然是在不久之前才点燃,火上还架着一壶咖啡。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坐在书桌后面,随意翻看着一本装订简陋的书册。
“教授……”贝拉特里克斯说,“我刚刚应该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没有。你一进来就坐到了壁炉边,开始落泪,什么话也没说。”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回答,“不过,有什么好流泪的呢?我并没有催促过你去解决你妹妹的事。”
“我只是感到很悲哀……”贝拉特里克斯说,“好像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乎布莱克……”
“哦,对了,贝拉,你知道学校的魔法戏剧社团要在圣诞节出演《莎乐美》吗?”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突然问。
贝拉特里克斯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像有这么回事,教授。”
“我起先也没注意到这件事,直到罗道夫斯竟敢在我的课堂上挑选演员,所以我只好让他滚出去关禁闭,然后把剧本也给收走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但这部剧是很有意思的,我喜欢它。因此,我希望圣诞节的演出能更精彩一点,比如能看到安多米达饰演莎乐美,唐克斯饰演施洗者约翰……”他的余光注意到贝拉特里克斯茫然的神情,“噢,你不太了解这部剧,对吗?”
“教授,我对魔法戏剧不太感兴趣。”贝拉特里克斯回答。
“没关系,贝拉。现在我给你新的任务,就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让安多米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