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肮脏的事情在人们吵架的时候是不会反复提的，尤其是在一个不知情者面前。比如出轨。”

纪云淮睁大了双眼，内心倍感震惊。

他一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

……原来，是这样。

林云归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管对与错，“这是我上次无意之间听见的。他们自己之间的事尚且没有处理好，的确没有时间来关心你、在乎你。你在你生日那天跟我说，你很累、很难受，但这只不过是在这些事情的积累之下产生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连林云归自己都有点震惊。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话多。

她只知道，纪云淮和她说的每句话，她都能记住。

哪怕是在醉酒状态。

他可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啊。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林云归慢慢地说，“但你要记住，他们，或者我们，都不是因为见证了一些事情，或是缺乏了一些东西，才感到孤独。”

“这只是人类的天性。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纪云淮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什么呢？

我明白？

我不明白？

冬天的树木光秃秃的，树叶铺满整条小巷。地上甚至有一些被折断的树枝。

林云归看到他眼底的茫然，抬脚往前走，恰巧踩在其中一根树枝上，发出“咔嚓”一声。

她轻柔却有力的声音回响在他耳畔：“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害怕孤独，要学会享受孤独。”

她踮起脚，手扶上他的肩膀，把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

这大概是她整个青春里，做过最大胆的事了吧。

“纪云淮，祝你一路顺风，终有一日，登上云巅。”

“我们，顶峰相见。”

“后会有期。”

她笑着往后退，朝他挥了挥手，“我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待会儿吧。”

巧合的是，在她转身的刹那，空中开始飘雪。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纪云淮后来才发觉，随着这场雪的落下，他和林云归，就再也不可能了。

那一天他没有说出“我喜欢你”，此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亲口说了。

而有些时候，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