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恼怒和困惑。
“很好。”黑发少年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比魔法更强大的还有巫师的个人意志力。”蒂娜看着汤姆,眼里有一丝嘲讽的笑意,“我虽不如你强大,但也不能轻易被你改变。”
他们回到了房间,双脚刚沾上地上的鹅绒地毯,汤姆头也不回地甩门离去。蒂娜对着门锁加了一层又一层的封闭咒语,企图让它不那么容易攻破。她坐在床上,熄灭了墙上的灯,对着幽景的黑夜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她攻击了汤姆,或者说,汤姆轻易地被她所攻破,他看起来不太对劲。也许是她侥幸地赢得了时机,也许是汤姆对她不屑一顾,放松了警惕。
蒂娜这时才发现自己后背冷汗涔涔。
她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快步走向靠近的一个不起眼的红榉木衣柜。从暗层里掏出一个刻着花纹的木盒子,表面上看着像一个八音盒,一只穿着巫师兜帽的兔子在上面跳舞。蒂娜捧起盒子跪坐在地上,念动了咒语,兔子停止了动作,耷拉下耳朵,盒子“吧嗒”一声呈八面散开,在盒子的中央躺着一张牛皮纸质的船票。
梅林在上,她还需要再多一点点的运气。
那天之后汤姆的身影未出现在宅子里。卡卡告诉蒂娜,男主人近日非常忙,总是匆匆来匆匆而去。
蒂娜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气氛比往日要紧张,比如她总感觉后暗中有视线盯梢着她的一举一动,令她感到不安和僵硬。
当蒂娜询问卡卡的时候,小精灵惊恐地睁着眼睛,将脑袋蜷缩进手臂里,“男主人命令别人监视你,卡卡也接到了男主人的命令,卡卡不愿意监视女主人,但卡卡疼得不行,请您一定要原谅我。”
小精灵说的语无伦次,蒂娜大概听懂了意思,她没有说什么,用咒语帮助小精灵恢复身上的伤痕。
中午她在厨房做苹果派的时候,头顶又传来了幼稚的咒骂声,“鼢鼠臭尾巴!疣猪秃脑袋!血呼啦野种!笨笨呆呆!”
这么多天来,蒂娜时不时会听见这样的声音,回顾四周却又空无一人。
“刚出炉的苹果派,要尝一尝吗?”蒂娜托起盘子对空气说道。
“这玩意闻上去像野巢巨怪,味道一定很糟糕!”那声音带着满满的嫌弃。
“哦,”蒂娜放下餐盘,转身面向墙上挂着的老油画,“所以呢,您作为肖像画人物,就不要对食物太挑剔了。毕竟您也尝不到不是么,贝德福德老先生。”
她曾在宅子大厅的楼道上看到过属一副空空如也的肖像画,阿布拉克萨斯对她说,那是贝德福德老先生的画像,但在他们搬进来的第一天,老头就跑走了。
“哼”画中画着一头白色独角兽,一位老人正骑坐上面,他秃顶、微胖、长着白色络腮胡子,穿着深红色的丝绒外套长袍,皮肤像树皮一样紧缩,他严肃地板着脸,胡子下缘被烧焦了一个洞,这让他看起来很是滑稽。
“就算你发现我也改变不了什么。”老人吹胡子瞪眼,“我还是会继续骂。”
“您怎么不待在原来的画框中。”蒂娜问道,“据我所知,您生前可是为自己配了一个纯金画框。”
“哈!”他夸张地大笑一声,身体猛地朝后仰,以致差点从独角兽身上滚下。独角兽不满地晃动了一下脑袋,贝德福德先生沙皮纸般的褐脸皮肤抽搐了一下,“咳,该死的,混账詹姆斯,不要脸!把家族世代居住的宅子拱手让给一个来历不明的怪种,丢尽了我们家族脸面!轻易对别人跪下求饶,贝德福德家族何时怕过谁?我16岁的时候就在黑湖旁和失控的摄魂怪决斗,还在达达流索岛上随便用几个用咒语就把巨怪打得屁股尿流.....总之我根本就不想看到像他这样贪生怕死的虫渣!”他不带喘气地说完,“也不想待在画框中被你们这些人欣赏,呸!”
蒂娜安静地听他噼里啪啦砸出的大段话,轻声提醒,“请问,您的胡子是怎么了?”
听到蒂娜一提起这点,老先生涨红了脸,挥动着胖胖的手臂,满脸愤懑地从独角兽身上跳下,用尖细而沙哑的声音说道,“说起这个我就气得胸闷!前几天我在房间里(画中)打盹,隐隐约约听见几个年轻人在谈论什么事,好像是说要把一个叛徒带到地下室处置。然后我就惊醒了,地下室可是放着贝德福德一族收藏来的奇珍异宝,堪比麻瓜女王皇宫的宝物收藏室,什么时候变成关押流浪汉的囚笼了!我气不过就咒骂了他们几句,”贝德福德气急败坏地说道,“一个金发年轻人当场就给我甩了一个熊熊火焰,还叫我闭嘴。更可恶的是,詹姆斯那小子在一旁看着,对我的遭遇根本无动无衷。”
“可能是因为,您毕竟只是画像人物。”蒂娜略显遗憾地说道。
贝德福德老先生安静了下来,他抓了抓头发,耷拉着眉毛,沉闷地一言不发。过了很久,从牙缝里不甘心地憋出一句,
“哼,我就想给那金发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他是马尔福家的阿布拉克萨斯。”蒂娜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我的父亲和祖父都曾得到过梅林勋章,贝德福德一族拥有至高荣耀的时候,他父亲还裹着尿布呢。”
“可如今您的宅子也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