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秩序似乎失去了控制。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管,但作为这里的主治医师,我得确认一下外面发生了什么,”她翻了一个白眼,“看在今天是发薪日上!”
她急忙转身想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像是记起什么,弯腰从治疗推车上取出一瓶深蓝色的药剂。
“这是给您旁边那位病人的。” 女治疗师将药瓶递到蒂娜手中,匆匆说道,“我实在赶不及啦,劳烦帮我交给他。”
一名护士突然进入病房,满脸慌乱地说道,“琼斯医师,52号病床病人攻击了实习治疗师,还使用了粉碎咒!现在正跑向楼顶。”
“跑到楼顶做什么?”女治疗师质问道。
“他说.......他是一只自由的鹰马......”女护士结结巴巴地说道。
“无论如何给他看牢!这可是八楼!他这一跳指不定还会砸到路过的麻瓜!”女治疗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门被关上的一刻,病房又恢复了寂静,所有混乱的噪音都被隔绝在了外面。
蒂娜的手指摩挲着冰冷的药瓶。
她想起护士告诉她的,隔壁床的病人是从重症室转来的。她有所耳闻,能被圣芒戈重症室接受治疗的,想必是遭受了极为残酷的伤害。
很多巫师甚至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你好——请问———” 带着好奇和疑惑,蒂娜拉开了隔帘。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年轻的巫师盘腿坐在床上,微风吹得宽大的病服微微鼓起,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身体缠满了绷带,露在外面的白皙脖子,透过皮肤可以看见淡淡青色的血管,一些伤痕已呈淡粉色,显示伤口正愈合,但仍看得出曾经受过大面积重伤的痕迹。
他一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边,挤着几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喷烟鸟、盲蛇、红腹松鼠……还有蒂娜叫不出来的名字。
他正给它们喂食蛋糕和曲奇饼干。
散落在一旁的包装袋上可以看出,那是麻瓜吃的潮流零食。
注意到动静,少年巫师转头与她对视,眼里闪过一瞬惊讶,很快恢复平静。
她认出了他,那个跟着她一起逃出宅子的德国巫师。
安德利亚斯。
她把他留在了那个女人宅子里,并写信给邓布利多,交代了安德里亚斯的情况后,便独自离开了那儿原来他也被送到了圣芒戈伤病医院。
这并不奇怪,当时他伤得很严重,几乎奄奄一息。
蒂娜的视线越过少年巫师,落在他身后的墙上,贴满了各种通知和标语。
比如“干净坩埚防止魔药变毒药”、“解药不可乱用,要由合格治疗师认可”等等。
还有几条标语被特别加粗标红——“不可私自服用麻瓜药品和食品,产生副作用绝不负责。”
以及特大字号标注:严厉禁止擅自携带有攻击性的危险宠物!!!
富有攻击性的危险小动物。
这里简直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头号嫌疑人的嘴角还留着饼干屑沫,注意到蒂娜的眼神后。
少年巫师后知后觉地轻轻舔了一下嘴角。
“......”
蒂娜面无表情地将蓝色药瓶放在他的床头柜。她注意到柜子上摆着好几瓶相同的药瓶,它们全部满当当的,显然这位病人并没有遵医嘱服用药物。
床头柜上的一小盆植物吸引了她的目光,白瓷盆里开着一簇紫红色花。
但蒂娜知道,它不是用于观赏的普通植被。
毒牙天竺葵。一种难驯服且极为危险的魔法植物。
蒂娜没有说话,她放下药品,默默转过身,另一只手慢慢挪向床边沿的呼叫器。
她还没来得及触碰到按铃,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安德里亚斯不知何时已靠近她,蒂娜回过头,眼里映出一张清俊的面容,少年巫师灰蓝色的眼眸清明透亮,流露着与年龄不符的安静沉稳,凌乱的浅褐色发丝搭在眉梢,白皙中透着苍白的脸,让人想到黑夜中落在树梢的静默的雪。
他说了一句话,蒂娜没有听懂。
然后他略微思考,用英语说道,“蒂娜·艾伦,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