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滑腻的皮的毒蛇,当人们注意到它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牢牢地将毒牙嵌入体内。
“汤姆·里德尔。”蒂娜说道,“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很优秀,同时也恶劣至极。”
她说,“我特别讨厌他。”
汤姆表面上他对谁都很有礼貌,实际上他谁都瞧不上。他曾经折断了她的魔杖,逼迫她做一些很可怕的事。
她一开始看到他就会发抖,后来不再害怕他,甚至主动靠近他。大概是想知道,他还能做出多么坏的事。
她揭开黑发少年礼貌的假象,犹如探寻到了阴暗的海底,了解的越深,就感觉越冰冷和黑暗。
但蒂娜只告诉了安德里亚斯,她曾把他的那些恶劣行径告诉了一位在学校颇有威望的教授,让汤姆打算任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职位的计划落了空。
然后她停了下了,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后来的事。
她想起了死去的桃金娘。
“我想......”她的语气带着遗憾和伤感,“也许我还做得不够。“
安德里亚斯静静地听完蒂娜讲述,看到蒂娜陷入了某种悔恨的情绪,少年语气温和地说道,“你很勇敢,艾伦小姐。”
“即使面对voldemort那样一个人,也没有让你轻易屈服。”
没有轻易屈服吗。
细碎的,微小的片段,电光火石间在蒂娜脑海一闪而过。
在那些争锋相对和唇枪舌战中,永远也化不开的矛盾中,肌肤相贴的温暖的触感,和化不开的冰冷的笑容之下,浮在耳边的温情呢喃,掠在脸上的发丝的清凉......以及心底最深处呼之欲出的渴望,和一丝不计后果的希冀。
一阵冷战爬上蒂娜的背脊,漫过她的身体。
她感到喉咙干涩而疼痛。
她想到了什么?
蒂娜强迫自己抬起胳膊,滑过不知何时冷汗涔涔的光滑的后背,触摸到愈合的伤口。
“.....是的,”蒂娜听见自己的声音,“我不会轻易屈服。”
她出院的那天,天气很好,微风出得白色的隔帘翻动。
蒂娜提着行李箱,她穿了一件奶白色的麻裙,将一头长发盘在了脑后,露出了柔美的额头,显得十分精神。
安德利亚斯穿着宽大的白色病服,这让他看上去仍旧单薄纤细。
蒂娜的领口鼓起了一个包,弗吉利亚“小姐”从她领在里钻了出来,长着细细绒毛的脸颊轻轻蹭着蒂娜的下巴。
“弗吉利亚小姐很舍不得你,”安德利亚斯话语带着笑意,“你可以带她去一起去霍格沃茨吗。”
“我怕我照顾不好她。”蒂娜略有为难地说道。
“弗吉利亚小姐很温柔,也不挑食。” 安德利亚斯声音轻柔,像天空上的浮云,“或者你更喜欢文森特?”
他翻开被子一角,一只鬣蜥趴在洁白的被单上,翻着白眼,两腮一鼓一鼓地,有黏糊糊的口水从嘴边淌下。
“......不,就弗吉利亚吧。”
蒂娜将红腹松鼠放进口袋,提着行李箱,环视了一圈病房的陈设,最后目光落在某个少年身上,室内的光线沿着他的腰背描绘,最后轻柔地在头顶发梢处散开。
蒂娜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对着安德利亚斯说道,“再见,莱西特先生。”
听到了蒂娜的告别,安德里亚斯也抬起了头,微微一笑,“再见,艾伦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