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二字相差万里。”
岁禾心里窃喜,还好当初她女扮男装时留了一手,取了个与岁禾音同字不同的穗禾当假名字。
“正牌道侣?”
祈苍玩味地将话重复一遍,冷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果然还是那个黜邪崇正的祈苍啊。
岁禾见祈苍的思绪已被自己带偏,做出平日决计不会做的举动,故意很大声的吸吸鼻子,佯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太子殿下也知道神尊……唉……小女只是小小花灵势单力薄,也是无法……”
她停顿的很微妙,抬手假装抹掉眼泪时,偏头得意地冲又生闷气,又看好戏拂渊挑了挑眉。
让你坑我,这下名声又被我败坏了吧。
都是你自找的,哼哼。
拂渊定定瞧着装腔作势还不忘拉踩他一脚的岁禾,心中的无名火就消下大半。
他眸中宠溺满溢,嘴角笑意难掩,“可给你委屈坏了,想我今晚怎么补偿你?”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震惊四座的话。
荒谬!
荒谬!!
荒谬!!!
岁禾错愕又震惊,做出八百个假动作暗戳戳与拂渊来开距离。尴尬无措,嫌弃鄙夷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一旁冷脸祈苍瞧着岁禾一会儿摸耳朵,一会儿捋头发假动作无数的岁禾。眼眸微眯收起怒火,不明所以的冷哼一声。
岁禾见状赶忙指指地上被忽略已久的白骨,转移话题道:“太子缘何说此人不是元柔?”
“此是人界,不必如此拘谨,唤我名讳便好。”
祈苍正气凛然地往岁禾身边走两步,解释说:“我跟踪纸阎王入了八角楼,真正的元柔在八角楼里。”
不知为何,他说起八角楼时眼神躲闪,耳根通红,活像是被人非礼了。
今天的祈苍很是奇怪。
岁禾心里想着正想问话,拂渊长腿一迈横亘在二人之间。
“八角楼是为纸人镇镇主之家。本尊早些年游历人间听闻镇主高觉,共有二十四房妾室,夜夜笙歌。太子这般模样,莫不是瞧见了不该瞧的?”
拂渊故意刺激祈苍。
祈苍回想起当时院中情景,耳根上的红晕顿时染满俊脸与白皙脖颈。
岁禾摸摸下巴,眸光不断在二人身上游历。
方才还剑拔弩张呢?
现在又莫名好了?
半晌,她“哦”一声,猛地一拍拂渊胳膊压低音量说:“你此前说不是时候,等人。其实就是早看见了祈苍,故意耍我们?”
故意让我们碰面,让你看好戏?!
这句话她不敢说出,只敢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问。
“耍他了,没耍你。”
拂渊音量不低,三人都可以听见。
四周气压再次降低,岁禾甚至都能感觉到祈苍身上在冒寒气。
祈苍身上有冰凤血脉,把他惹毛了冒寒气,下冰刀都是正常操作。
“太子…你…呃……祈公子……”岁禾支支吾吾,总觉用现在这副样子直呼祈苍名字有些怪异。
犹豫片刻,直接问道:“她若不是元柔,哪又是何人?元柔此刻是否安全?”
纸阎王到底是人为作乱还是鬼祟作伥?
岁禾疑问犹如九天玄云,繁多厚重又窒息。
她不好意思全部问完,只得循序渐进。
祈苍不言看向拂渊,二人对望剑拔弩张但也非常默契,谁都没有回答岁禾的疑问。
又打哑谜?
岁禾无语至极用脚尖轻触隐隐泛着白光的白骨,眨眼间白骨化成一对粉末融于纸浆,散发出一种熏人眼睛的腥臭味。
岁禾屏气后退数十步,撞到一个轻飘飘的东西。回眸一看,一个红色半人高的皱巴巴纸人,贴在她脊背上声若蚊蝇直喊疼。
岁禾反手将红纸人扯下一眼看到它没有双眼,是白日之时垫在青霜身下的纸人。
纸扎不点睛,百鬼魅众生。
纸扎吐人言,大祸四面起。
岁禾立刻燃起掌心火甩向红纸人。只听“轰”地一声,橙红色火焰在将红纸人包围的一瞬间变为幽幽绿焰。
“疼——”
红纸人在悲鸣声中化为绿色飞灰。
阴风吹来,绿灰四散。
街边各处的纸人怪异地扭动身体,一双双无神眼睛泛起绿光齐齐看向岁禾。
岁禾眉头紧锁,在红纸人化灰的那瞬间,她感到纸人语含冤屈,天大冤屈!
同貌纸阎王吃人,无魂纸人喊疼,镇民自发献祭……
诸多怪事堆积在一起,软趴趴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理不清还心绪乱,燥意盛是眼又花。
一切阴谋冤屈才出苗头,岁禾实在瞧不出玄机。
她晃晃脑袋,眼前景物虚化,眩晕感直冲天灵盖。要晕不晕之际,偏头去看拂渊,祈苍二人。
他们上被眼含绿光的纸人贴脸围住,下被此前苍黄逃走的镇民抱腿困住。身形摇摇晃晃,同是一副要晕不晕的模样。
糟糕,又中他人一计!
岁禾心有惊雷划过,看向摊在地上的白骨。
“这散灵药怎么如此之臭,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