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镇12(2 / 3)

考公阎王后 残婵 2000 字 11个月前

偷瞄拂渊。

他脊背笔挺,肩宽腰窄。半垂的眼眸里映着跳动的烛火,深邃温柔。提笔写字的手骨节分明,泛着暖意让人忍不住想牵上去。

平日里妖冶邪魅,在此刻被温文儒雅取代。想同他讲话又怕惊走他,是岁禾现在唯一的感受。

拂渊察觉到她的目光,慢慢掀起薄薄的眼皮。黑长眼睫微微颤抖,像蝴蝶的翅膀一般,在高挺的鼻梁侧面留下一抹剪影。

岁禾在他抬眼时急忙用卷宗挡住脸,如若她先开口与拂渊说话,那岂不代表她先向他低头了。

绝对不行!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从始至终都是有求于拂渊的那一方。

拂渊见她模样平直唇角漾起一抹浅淡笑意,看来向敖游高价买来的鲛人没白买。同那鲛人讲的一般,端起一副正人君子做派,岁禾果然会多瞧他两眼。

他悄摸放出一抹迷烟后继续处理他好哥哥寻甄,借染风寒一事特意送来让他代为批阅的公文。

岁禾见他还在忙,趴在桌案上盯着装满惊春锦书的黑盒子。

难怪狄宁走了之后,惊春求我帮忙的事少了。

原来是想见之人不在了。

月老也会爱而不得,倒是稀奇。

她瞥向窗外黑沉的夜空,用披散的青丝挡住眼前耀阳的烛光,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拂渊立刻轻手轻脚移到岁禾身旁,将她毛茸茸的脑袋搬到自己肩上,拿出披风给她裹好。

“这张嘴服个软是会掉快肉吗?”

他眸光温和,低声呢喃间,修长圆润的指尖轻轻摩挲她的红唇。

“真是败给你了。就五千年的寿命还敢乱给。”

他双指点于眉间取出一滴血滴在尸蛊身上,提起紫毫笔蘸取红朱砂,将岁禾画于尸蛊身上的献寿阵上改改画画。笔停之时,尸蛊身上红光一闪飞到半空,拂渊如瀑的黑发间平白长出一根白发。

他扯下白发变成一个透明的窄细镯,套在尸蛊腕间,尸蛊的尖牙慢慢消失,五官渐渐长出。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尸蛊恢复成了一个粉雕玉琢小婴儿的形象。

“便宜你了。”

拂渊指尖冒出灵光,将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死了的婴儿移远了些。

可能是动作有些大,扯动了肩膀,岁禾的脑袋从他肩膀滑落栽在他腿上。他屏气凝神一动不敢动,岁禾随手揪住他的袖袍盖住眼睛,迷迷瞪瞪翻了个身,酣睡面容正好面对拂渊,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拂渊慢慢舒气,熄掉屋内烛光。清冷月光洒照进屋子,一片祥和。他慢慢扯回袖袍,捏住她翘挺鼻轻轻晃晃,“贯会仗着本尊心悦你,欺负本尊。”

她呼吸不畅哼唧一声,皱起眉头。

夜间冷风越过窗户,她弓腰曲腿,如小孩儿般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拂渊低声轻笑,挥手轻轻关上窗户,保持端坐的姿势一晚未动。

---------

“哇啊……哇啊……”

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从阎王殿内传出。

岁禾抱住拂渊窄腰睡得正香,“啧”一声,捂住耳朵继续睡。拂渊乐在其中,抚了抚她有些炸毛的发顶。

诸多野鬼排排站在殿外,你一眼我一语地侧耳细听。黑白无常挤进鬼群,一个戴着拳头般大的珍珠璎珞,一个戴着指甲盖般大的贝壳璎珞。

一看便知是教训鲛人成功了,还拿回了战利品。

野鬼们纷纷露出羡慕神色,白无常小声询问,“咱爷发生何事了,为何殿内有婴儿啼哭?”

“我们不知,但是昨夜两人在殿内一晚未出,估计这样那样了。”

吊死鬼吐着长舌头,摇头晃脑。

黑无常猛地拍住脑门,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神尊用妖法,使阎王爷一夜产子?!”

众鬼捂嘴惊呼。

白无常白眸猛地瞪大,一巴掌扇在黑无常嘴上,唾沫星子乱飞,“咱爷是男子!是男子!”

黑无常心虚,蔫巴巴地站着。众鬼跺脚唉叹,看好戏。

殿内半醒不醒的岁禾被门外,那群脑子不好使的小鬼们气的心口疼,睡意全无。猛然睁开双眼,入目便是缠裹银白云纹金线腰带的劲瘦细腰。

岁禾有点懵,顺着腰带往上看对上了拂渊幽深的眸光,“醒了?”

他一身银白金边华服,垂珠云肩。墨发半束,银金流苏发冠端戴。眼眸含笑似星辰,薄唇微勾荡心神。周身凌厉气息被白衣压下,儒雅矜贵。

虽然还是妖冶邪魅那挂的,但总给人一种坏的正直的感觉。

想要心甘情愿被他骗。

岁禾为自己的想法赶到一阵恶寒,瞪了一眼拂渊嘀咕道:“被鬼附身了。”

“你喜爱正派模样,我愿意为你改变。但前提是你不惹我生气。”拂渊抬了抬被压麻的腿,“起来。”

岁禾的脑袋跟着他抬腿的动作颠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竟枕着拂渊的膝睡了一夜!

她当即羞愧的脸红脖子粗,弹跳起来。强装淡定循着啼哭声望去,只见一个胖嘟嘟的小团子在床榻上,嘤嘤呜呜地啃手指。

这是尸蛊?尸蛊竟是活婴?那司亮记忆中被杀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