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人真的不能飘,拂衣再次警告了自己,随后深呼吸片刻,在九名金丹修士若有若无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来到申姓青年面前。
“道友,九位前辈,不知寻在下有何事?”
申姓青年将她上下一打量,得出一个结论:穷散修一个。似是不愿和穷散修过多交流,他冲着旁边一名金丹初期青年扬了扬下巴,示意让他来说。
金丹青年面不改色上前一步,语气无波无澜,如同牵线木偶。“你去一趟城主府,请范城主之女范明月到城外林中,我家少主有话要与她说。”
原来是年轻人的感情纠纷啊,拂衣刚想到这里,又觉不大对劲。
若是感情纠结,那两人至少有传讯符可以互通消息吧,就算对方不肯回复,姓申的不还能直接去城主府拜访么?范城主与申家关系匪浅,哪里能不接待他?
深夜找个陌生面孔去城主府请人,不管能不能将人请出来,都不是件正经事。
“这......”拂衣面露为难,尽量不让自己表达出拒绝的意思,“我不认得城主府的人,范城主之女定是不会见我。”
“这你放心。”青年嗤笑一声,从储物袋取出一枚中品灵石,一块不知为何物的碎片,轻轻一弹指打入拂衣手中。“将灵石和碎片拿给门口侍卫,让他代为通禀,待范明月出来,你再引她出城即可。”
拂衣确定姓申的不怀好意,可九名金丹期虎视眈眈,她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那我现在就去?”
“去吧。”青年挥挥手,接着又出言阻止道,“等等!”
拂衣有些不耐烦,她打算拿着灵石和碎片出城,再给宋鸿远传讯,到时候在安全地点汇合即可。
谁知算盘打得响,姓申的也不是轻信之人。“刘七,你跟她一起,我们先去城外等候。”
“是。”面无表情的金丹青年再次上前几步,淡漠的眼看向拂衣,沉声催促道:“还不快去,不要误事。”
拂衣恨不得能将姓申的拖进暗巷里暴揍一顿,这可真是人在街上走,锅从天上来。要是范明月出了事,迟早会查到她头上,一城之主的势力可比什么贾千诚、无妖盟大多了。
拂衣在催促中迈开步子往前走,一路磨磨蹭蹭,倒是没有引来金丹青年斥责。她一向愿意以乐观的心面对一切,所以默默用曾经安慰过灵蜂的话安慰自己。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样想着想着她就释然了,逃不开的麻烦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拂衣绞尽脑汁想着应对方式,暗示守卫不行,隐匿面容不行,传音告诉范明月真相也不行。这些小手段逃不过身后金丹青年的神识,她看不到青年的行踪,不代表人家看不见她。
除非能把人甩掉,或者想办法造成混乱,否则只能按照人家的路来走。拂衣脑中念头急转,转过一条街道看到黄澄澄的灯火洒在地面,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土灵睡了这么久,也该出来做点事了。
她沉下心神与之沟通,感受到一股闷闷的情绪,当土灵感应到她心中焦急,才知这事关乎生死,于是很快应下她的要求。
拂衣感觉到土灵敛息远去,心中大定,忍不住王八念经似的无声念叨“快点快点再快一点”,眼看就要走到城主府附近,再往前走就能被守卫的神识扫到了。
她可不想自己的脸被城主府的人记住,要是范明月出事,今夜靠近这里的都有嫌疑,一个都逃不过。
“不要磨蹭了,你逃不过的。”青年察觉到她越来越慢的脚步,在暗处传音警告了一句,兴许是带着一种物伤其类的情绪,他的警告并未伴随着威压。
这些金丹修士亦不愿任由申家小辈当牛马使,心中必然存着怨气,只不过碍于体内禁制不敢反抗罢了。拂衣正是清楚这一点,才敢冒险做出决定。
“快看,城外荒林有宝光!”
“快走快走,说不定是秘境!”
“我们也跟上去看看。”
“别磨蹭了,再不走就晚了!”
街道如同滴了水的油锅,炸开的速度极快,短短数息功夫,人已跑走了大半。拂衣看着“宝光”的方向暗自松了口气,土灵在丹田修整半年有余,果然灵息见长,这黄澄澄的光都快压过城池灯火了。
“站住,不要去了,把东西扔进左边巷子里,我自会取走。”
听到金丹青年的传音,拂衣连忙做出不知所措的神情,盯着宝光恍惚了片刻才按吩咐行动起来。她走到指定的巷子口,神识一动取出那枚中品灵石放在地面。
取出碎片时,拂衣留了个心眼,从外观到内里扫了个仔仔细细,才不慌不忙放在灵石旁边。
她看不到金丹青年藏匿在何处,往前走了没几步,那股若有若无的关注终于散去。回头一瞧,巷口的灵石与碎片也已消失不见。
“哼,利用人之前也不探清底细,论起张狂,申家人排第一真没人敢排第二。”
拂衣撇撇嘴,一路小跑从另一个城门出了城。土灵传来消息,它在荒林留下了一缕极其精纯的灵息,足以发光发热一整晚,而它本珠已经敛息钻入地底,借助土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