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子用黑乎乎的眼睛看你,一千多年过去,他还是傻乎乎的,被你揉脑袋,整个毛毛球都在抖。
你觉得有点好笑,你的系统,好像永远都长不大了。
因为他依靠着你,依赖着你,只要你在身边,他就可以一直安安心心做个小智障。
你把羂索从背包里面放出来,还没看见人,一个黑色的方块先滚到了你的脚边。
是狱门疆。
“哎呀呀。”
是你师父的声音。
你抬头看。
白衣僧人站着朝你笑,纵使头顶有一条缝合线,脸上有些血污,也难掩其风华绝代。
……
是师父。
他在幻境的时候白发苍苍,可是在现实中,他到死都是一副青年模样。
这一刻,和师父九百年相处的时光尽数浮现在你脑海,过了好久,你才想过来。
这不是师父,是羂索。
他想伪装的时候,头顶的那一条缝合线就消失了,他的术式很精妙,精妙到你根本无法分辨师父和他的区别。
但是你知道师父已经死了。
“嗯?”羂索有些疑惑地把狱门疆捡起来,然后看着你,“竟然没有被封印吗。”
羂索现在用着你师父的身体,自然也可以使用他的能力。
你就像被大山压住,只有手指可以动弹。
你看他,想知道他到底还能耍什么花招:“我能复活,你杀我没意义。”
羂索显然也知道这回事,他手里捏着狱门疆,脖子上的锁链已经不见了,因为没有成功封印你,他的面色有一点失望,“虽然没有收获最理想的成果。”
“不过……”
他眉目晏晏,语气柔和:“还是多谢了呀。”
面对敌人,你习惯性拿出弓:“所以你这家伙是故意的。”
你用你的小脑瓜思考,羂索显然可以避开你,让你找不到他,但是他主动送上门,进行了一系列的操作,显然就是在钓鱼。
他的目的应该就是让你把他关进背包,然后趁机偷狱门疆。
狱门疆是你师父圆寂以后化成的咒具,你师父也是它的主人,羂索可以用你师父的尸体偷到它。
偷到狱门疆以后,他可以用狱门疆封印他脖子上的狗链子,封印你,接下来他想做什么,你就没法去猜测了。
你们的智商的确不在一个维度,他的计划很完美,你确实是个大傻瓜,被他玩得团团转。
不过他依旧失败了,因为狱门疆是你的,它不可能背叛它的主人。
因为你是玩家,你背包打下的印记,优先度大于一切。
你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有背包的。”
“师妹凭空取物,怎么想也是有一个特殊的结界吧?”
羂索一脸意气风发,见你手里握着弓,挑眉一笑:“弓都拿出来了呀?”
他朝你走过来,攥着你的手,把箭矢抵在他的脸上:“师妹,用力呀,往这里刺。”
这家伙不装疯的时候力气大得惊人,你轻轻皱眉:“你最好松手。”
你看着他,语气也和他一样柔和:“如果师父的脸多一道伤口,你不会想知道你的下场。”
“果然还是这个最好用呀。”
羂索低头看你:“本来想用那只狐狸的尸体,不过转念一想,师妹现下正在清水寺,对师父也怀念得紧吧?”
小狐狸的尸体也在他那里吗。
要是今天以前,羂索跟你搞这一出,你估计会被他吓死,但是现在,你就一整个大平静。
羂索舔你的耳朵:“师妹临危不乱,叫我都有点佩服了。”
你没法躲,于是就随他的便:“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吗。”
你以为这家伙不会搭理你,或者说会继续讽刺你,没想到他一张口就是:“狗?”
你们沉默了一秒,羂索有点气急败坏地掐住你的脖子:“师妹,我说过的吧,要想我乖乖做师妹的狗,光是打我可不行。”
你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又在和你装疯卖傻,你自动过滤了他的疯言疯语,抬头看他:“你像个小丑。”
你的背包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被打上了你的印记,哪里还有走的可能。
你把羂索重新关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走进背包里。
黑漆漆的空间里,你看不见羂索的表情,只能听见他不可置信的声音:“不可能的……”
你看了看四周:“有够黑的,在里面待了这么久还没疯,还能偷东西,不错,很有精神。”
你心念一动,这里就点起了挂灯,就像是夜间的清水寺。
你提起羂索的头发:“把师父的身体、小狐狸的身体还给我,我会让你死得体面点。”
羂索不说话,还朝你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你舍得吗,师妹?”
“从上辈子就是这样了,师兄。”
你拿出箭,扎进他的额头:“上辈子你觉得我是圣人,在我这里栽了一次,现在你又觉得我是个心软到分不清轻重的蠢货,以为拿着师父和小狐狸的尸体,就能要挟我吗?”
你把箭抽出来,看着他:“我数十个数,你最好识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