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虽说店铺“久经沙场”,但卖的东西紧跟时代潮流。
纪云淮马上就要生日了,她要给他挑一件与众不同,且十分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店铺的老板是个老爷爷,非常慈祥,见她来,笑语盈盈:“小姑娘来买什么?”
“想要那种好看且实用的。”
“哦——”老爷爷点点头,从其中一个格子里拿出一样东西,“小夜灯?”
林云归看着那个粉粉嫩嫩、还是Hello Kitty样式的小夜灯,笑容僵硬:“送男生。”
“那就送他一本书吧。”老爷爷淡淡道。
林云归:“真,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老爷爷眼神坚定,“我当初追我爱人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
林云归心想那还确实有点用,但——
“您爱人不是——?”
老爷爷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望向远方,像是在注视着某位故人,“他是男生。前年走了。”
林云归不知道会牵出这样一段往事,一时间手足无措:“抱歉……”
“没事。”他笑着把小夜灯放回原处,说,“他最喜欢看的书是斯蒂芬的《肖申克的救赎》,所以我当时就送了他这个,作为他的生日礼物。”
林云归仔细想了想,在他的店里扫视一圈,发现有一面柜子放的全是书。
各种中外名著都有,虽然不太全面,但林云归一下就找到了先前纪云淮和她提过的一本书——
马伯庸的《长安的荔枝》。
他说他特别喜欢。
林云归没看过,她对这种历史类的书籍一向不感兴趣,除了《明朝那些事儿》。
她最终还是决定买这本书。
她记得纪云淮是没有的。
林云归抱着那本书,欣喜地往回走,隐约听见有两个人在某拐角处吵架。
“你到底要怎样?”是个男人的声音,“在家里吵不够,现在还要在大街上吵?还吵这么久,你疯了么?”
紧接着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没有在和你吵,我只是要个说法。我们一直在这儿耗,是因为你什么也不肯说。”
“我说什么?你要我说什么?说我出轨吗?!”
林云归一惊。
她看清了那二人的脸。
是纪伦和沈栖知。
她倒吸一口冷气,捂住嘴,躲在旁边的墙后面。
他们的声音依稀可闻。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栖知依旧很温和,“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真相。”
“纪伦,我们这么多年夫妻,我从没有不信任过你。如果不是她那样出现在我面前,我甚至不会往那方面想。”
纪伦冷哼一声,“我说了,她只是送我回来,我那前一天应酬喝醉了。我们什么也没有。”
沈栖知没再说话。
……
那天晚上纪伦一夜未归,她打电话过去,却是个女人接的。
沈栖知听出那是他公司里的一个职员。
“请你把电话给他。”
对方笑了一声,娇声道:“纪总监,有人找你。”
沈栖知听到那头说了一句“别搭理”。再然后,电话里便传来了不可言喻的声音。
她抖着手把电话挂了。
次日下午,在往常纪伦下班的时间,他被那个女人送了回来。
纪伦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那女人说:“麻烦你了,谢谢。你回去吧。”
“不麻烦。”声音矫揉造作。
沈栖知站在门口没动。
那女人等纪伦进屋之后,才开口笑道:“你好。”
“你好。”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崩溃。
“电话我是故意没挂的,你应该都听到了吧?”她笑得很张扬,令人作呕,“可怜你这么好看了。”
她转身走了。
……
那件事发生在两个月前,沈栖知如今才明白,他们或许更早。同床共枕十余年的丈夫,竟是个这样的人。
她本想着纪云淮还在上高中,如果纪伦知错就改她可以等纪云淮毕业之后再离婚。但现在——
沈栖知看着纪伦那张越发丑恶的嘴脸,心如死灰。
冷风钻进林云归的衣摆,冻得她一哆嗦。
她在他们的后面,隔着一堵墙,林云归清晰地听见沈栖知说:
“我们离婚吧。”
林云归没有勇气再听下去。
但她的腿像灌了铅似的,根本挪不动。
纪伦嗤笑一声,道:“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你早就想离婚了吧?一边说我出轨,一边又在计划离婚。”
“我看,出轨的是你才对!”
从前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的形象在沈栖知心中渐渐崩塌,再也不能恢复原状了。
她面色平静,说:“随你怎么想。我希望可以越快越好。”
林云归听到这儿,意识到他们要分开了,立马跑了。
在跑回秦里弄堂的路上,她的心跳得飞快。
希望,不要发生什么坏事。
***
她跑得急,平时又缺乏锻炼,进了巷子被迫停下,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