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俗套的狗血故事,从陆旻琛口中说出来时平淡又极具震惊性,他还没有把全部的话说全,苏妤就已经茫然得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他说完之后也没提她怀孕的事,只把一枚戒指戴在她的右手无名指,告诉她,他的婚礼已经定好时间,如果苏妤还为他想,考虑他的面子,那就不要再逃。
陆旻琛不是多话的人,告诉她剩下的事明天再谈后,就把房间留给不知所措的苏妤。
苏妤背靠枕头,看他离开的背影,后知后觉明白他些年为什么不结婚不想要孩子,甚至禁止陆彰早恋。
陆旻琛父母关系不怎么样,那两个人一向是各玩各的,但他们也曾有过一段恩爱时期,在那期间生下了一个女孩,颇得两个人宠爱,那是陆旻琛的姐姐。
实际上陆旻琛有两个姐姐,一个是父亲情人瞒所有人生下的孩子,一个是他亲姐姐,两个孩子出生没差几天,被交换过了没人发现,等到事情暴露时,时间已经过去十二年。
情人的孩子为受不了落差,心脏病突发死了,而一直宠爱她的父母难以接受她的离去,受了很大打击。
他亲姐姐脾气阴鸷,回来也不得宠,对陆旻琛个小六岁的弟弟不怎么样,等到她二岁时,她逃出了陆家,他父母以为只是普通的离家出走,没管她,等真正找到她时,她已经因为生孩子得病死了,孩子是她早恋时初恋的,那男人已经为癌症没了。
又一个陆家的孩子流落在外,找不到痕迹。
苏妤刚才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孩子是谁——除了陆彰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就是说,陆彰不是陆旻琛的孩子,是他被交换十二年的亲生姐姐生下的。
**事,显然不是苏妤能听的,但陆旻琛说得很直接,不让她产生任何多余的遐想空间。
病房的灯亮,窗外是静谧的夜色,迷茫混沌混在一起,让人脑子发痛。
唯一能确认的,只有陆彰对她很好。
孤儿院里经常玩过家家,别人都抢着当陆彰的新娘,她也想,但陆彰每次给她的身份都是妹妹,那一段时间里她费了好多功夫来掩饰自己的难过,却又因为他过度的维护而最终放弃了不该有的念头。
初三那年,经常有人趁陆彰学习忙碌向她表白,弄得她紧张地交握着双手,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坐在座椅上。
但陆彰每次又会适时出现,坐在她桌子上,摸着她的脑袋让别的男孩把话再重复一遍,他发育得早,那时候就已经高出同龄人很多,快要一米七八的个头实在具有威胁性,为他嚣张的举动,很多男生都不敢靠近她。
后来苏妤也不太好意思让他看见场景,渐渐的自己就学习了拒绝,那时年幼的她还设想过他们以后的未来,她觉得她的眼睛是治不好的,就算以后再能自己生活,恐怕是离不开陆彰的。
可那时候她也不大,心里一直在迷茫,如果他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她又该怎么办?未知的恐慌在她一个人待的时候格外明显,陆彰是陆家孩子的事几乎谁没想过,大家都在震惊恭喜,只有苏妤知道自己内心产生的那种快要被恐惧淹没的窒息感。
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越来越大,即使陆彰回陆家时带她都没能让她缓解心脏紧缩的感觉。
张妈自来熟,照顾她一个刚来到陌生环境的心情,没和她说多余的话,只和她说了一些陆旻琛的忌讳,让她不要犯,苏妤也是后来才从原助理那里听说陆旻琛对陆彰的要求。
那个时候的她还没见过陆旻琛,只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位严厉长辈,对他又敬又怕,怕自己在陆家哪一步走错了就会被赶出去,唯一算不错的是,陆旻琛工作忙碌,并不常回来,陆彰也会偷偷在私底下她通话。
过去的往事已经成为回忆,却总让人陷入为难之中,陆彰对她好过了头,她知道什么是感恩。
苏妤慢慢伸出手,看自己光滑手指上的戒指,漂亮又精致。
她想陆旻琛真的是个狡猾的男人,他一点都不提自己对这个孩子的看法,淡然得就像随她打掉无所谓,让她都无法提出自己任性的要求。
上一辈的故事并没有动摇苏妤想让陆彰得到陆家一切的想法,但苏妤做不到在陆旻琛给她带上戒指之后,还说出拒绝的话。
她喜欢他,只要想到他,心就是盈满的,酸甜的,整个人都能感受到心脏跳动。
可这心情,不会被人理解。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她的绪,苏妤微愣,不知道谁还会在这时候过来。她放下手,说了一声请进,门外的声音就停了下来,等苏妤都开始以为是有医院里的小孩在恶作剧时,门就咔嚓一下打开了,走进来的是陆彰。
瞬间的安静让病房就像隔绝了空间与时间样,苏妤的手覆在自己戴着戒指的手上,罪恶感再次浮上来,她慢慢垂下头,叫了一声彰哥。
事到如今,无论她要不要肚子里个孩子,她都没脸再见陆彰。
“对不起,”陆彰开口,“苏妤,今天没发现你生病。”
苏妤轻道:“彰哥,你不用向我道歉,是我自己身体差。”
她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说话的声音也很小,陆彰心脏缩成一团,他宁愿自己伤了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