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闻言,愣了一会才抬起头。 望着端坐在室内床侧的公主,脑子隐隐有些发蒙。 将人抬到屋内养伤? 公主会做出这么发善心的事? 老人抬头望天,看着漫天纷飞的雪,确认了下得不是红雪这才作罢。 他颤抖着声问:“公主方才说是要给宁毅诊治?” “正是。”任烟行颔首。 她见着老人家在她作肯定答复后,仍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也懒得再继续解释,直接眼神示意那边的婢子出手。 早已站在老者身侧的婢子接收了公主的眼神信号,二话不说直接架着老者腋下将人连拖带拽搬到了门前。 “若是不信,老人家便亲眼瞧着。”任烟行说着,招手让请来的大夫进屋来。 面上被扑过来一股暖气,老人僵硬的身子微微缓过来了些。他怔愣着抬起头,只见请的大夫已经忙活起来。 第一眼见的便是躺在床上的人,那人确实是宁毅,只是面色苍白浑身浴血不知死活。 老者心中悲痛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作为,只得瘫软着身子被婢子架在那看。 大夫正伸手把着床上人的脉搏,大夫身边的医童则飞快打开医箱,拿了一把亮银剪子将宁毅身上与血肉混在一起的脏衣拿剪子绞了,又拿了干净的布擦着血污。 随着医童擦拭的动作,昏迷不醒的人疼得发颤。 老者见了宁毅无意识的颤抖,心却放回了肚子里。 知道疼便好,还能反应便好,那便能活下去。只要宁毅活下去,他便不负老将军所托。 直到宁毅的伤口都撒上了药粉,全身上下都被纱布裹上,老者才将将送了口气。 只是那大夫给的诊断却不甚舒朗。 “殿下,此人伤得极重,老身也只得开些猛药一试,只待五日后看他能否醒过来了,若是醒不过来,恐怕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了。” 任烟行点头,让侍女将大夫和医童送下去,另外又赠了赏银给二人。 余光瞥见刚在门外磕头求情的老头,此时正忧心忡忡地瞧着无声无息躺在那的宁毅,满心满眼皆是舐犊情深。 记得上辈子,宁毅被她这个公主打个半死不活之后,就是这位老者冒着风险将人抬进了自己的茅房,又偷了碳火给他取暖。 宁毅没有流食可以吃,老人家便割了腕子让他喝自己的血。 如此折腾了一番,竟然真就将宁毅就活了过来,不过这位老人家也经这番折腾,不久以后便撒手人寰。 老者的死也被记到了原主身上,宁毅对原主的恨意更是与日俱增,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将她剁成肉泥还难消他心底的恨。 只是这次从鬼门关里闯过来,终究在宁毅的身子留下隐疾,一到春寒料峭或者冬至入门便浑身疼痛难忍,只能靠止疼药度日。 可身上的疼痛,那些和止疼药也不大起效用,每当此时他便会格外弑杀,似是在弑杀的血腥中才能缓解痛觉麻痹感官。 此间造成的杀孽,更为他成为这世界最大的反派填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子,任烟行心里隐隐有了侥幸心理。 虽说穿来的时机很糟糕,但怎么说她也弥补了,为他请了医师不说,还借床榻给他睡。 而那个老者,她也会叫人好生看护,定不会让其早早撒手人寰。 如此这般,反派对她的恶意也能消减不少吧…… 任烟行接过侍女端来的药碗,擓了一匙的苦药放到唇边吹凉,才搁到宁毅嘴边喂他喝进去。 可他昏迷着,如何还能吞咽? 那红棕色的汤汁顺着宁毅的嘴角往下淌,任烟行喂了几次都是这样。 一旁的侍女终归是看不下去了,赶忙道:“殿下,还是奴婢来喂吧。” 这事儿还是得专人专干,侍女将宁毅半扶起来又往他腰后摞上几个全枕,而后捏了他的嘴巴,调整好角度便往里灌。 虽说这灌得方式凶残了些,可那碗里的药汁却半滴不剩地进了宁毅的肚子。 任烟行瞧着那侍女直竖大拇指,这可是宫斗好手啊,灌妃嫔落子汤啊鸩毒什么的,肯定是一灌一个准,定叫那人死得透透的! 侍女不知她心里想得是多么乱糟糟的东西,只是蹲身行礼谢过,面上也有了被夸赞后的喜色。 如此守到半夜,任烟行困得直点头,可看着被占了大半的床,她却不好意思躺过去。 一是这床留下的位置太挤了,二是即便躺下去,若是她
公主与马奴(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