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要去南因市，路加表示了然，它从小丑鱼化成了人类模样，“女巫大人，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路加跟着蒂安斯五百年，对人类世界应该比我了解，我没有拒绝。

看路加化成了一个清秀的男生模样，我略微惊讶，“路加，你可以化成完整的人形啊。”

路加瘫着一张脸回答：“当时是女巫力量的转渡时期，我和奥卡体内的力量跟着变得很不稳定，所以才会——”

他没有说完。

想起他们之前那副人不人鱼不鱼的样子，我甩了甩头，果然，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更好，在陆地上也不会被当成怪物。

奥卡也想跟着去，化成了人形，是一个胖胖憨憨的男生模样，看着很有福气，很讨喜。

两个人必定是不能都跟着我的，我总得留一个人看家，如果有海洋生物找上门来，总要有一个人去解决。

而且他们两个没办法以人形在陆地上久待，我思量了一会，决定把‘明珠’搬到南因市附近的海域，“路加，你想两种身份，你们两个就轮流跟着我上陆地吧，一个人跟着我上陆地，另一个人留下来看家，三天一换。”

我不确定我需要在陆地上找多久，只能尽可能地缩短换人的时间，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比较公平的办法了。

路加很快有了提议，对着我行礼道：“女巫大人，在人类世界，我的外貌和年纪看起来比较像您的哥哥，而奥卡像您的弟弟，这两种身份是否可以？”

我没有异议，“可以。”

路加和奥卡齐齐对着我行礼，“冒犯了，女巫大人。”

我摆摆手，示意对此事并不在意。

我把‘明珠’移到了南因市附近的海域，停在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上，这个豁口正好可以托举起我的‘明珠’，尺寸完美契合。

路加说这个豁口是蒂安斯弄出来的，这么合适，怪不得了。

因为我原本就是人类，上陆地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可海洋里的生物就算化成人形，在陆地上每天最多也只能待七个小时。

路加和奥卡要好一点，因为蒂安斯创造出来的，他们能待得久一点，大概有十个小时左右。

我分别对路加和奥卡交代道：“路加，你先跟我去陆地，十个小时后你就回海洋。奥卡你先留下来看家，要是你没出门，就来岸边接一接路加，如果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直接用魔法告知我。”

“是，女巫大人。”

路加跟着我上了陆地。

南因市是一座大型又繁华的城市，从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以及岸边或停泊或航行的船只就可见一斑。

人来人往，人声喧嚣，现在是夏天，我刚走入人群，身上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刚上岸我就觉得手足无措。

上岸前，路加提醒我换了衣服，他自己也换了一身，我们两个的装扮在行人里面并不显得突兀，和眼前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相比，我们甚至说得上是平平无奇。

可周围的人对此并不讶异，还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地看着。

挽月小镇从没有过这样的衣服，我惊讶，问道：“路加，他们为什么穿得这么奇怪，而且他们为什么会有五颜六色的头发？”

在我的印象里，人类的头发都是黑色的，等老了以后会变成白色，可眼前这群人明明都还很年轻。

路加见怪不怪，低声说道：“女巫大人，这是人类渐渐发展出来的一种文化，叫——Cosplay。”

什……什么扣思不累？

路加看我一脸疑惑，思考了一个让我听得懂的说法，“女巫大人，您可以理解成，他们在扮演歌剧里的角色，就像海洋里生物们表演的每个角色一样，只是要夸张很多。”

我点点头，表示了然。

眼前这一大群人扮演的大概有很多很多角色，因为一眼望去，几乎没有重复的。

“路加，我不能确定要在南因市待多久，也许明天就找到了，也许要找上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再关注他们，看了眼面前一排排鳞次栉比的楼房说道：“我想我需要在这里有一个住的地方。”

总不能到处划空间。

人类不会魔法，也许少数人类懂得画魔法阵，也能够使用，毕竟会有一些海洋生物上岸，和人类交好。

就像挽月小镇里的人给我画的那个魔法阵，就是很久以前某个海洋生物留下的，他为了感谢救助过他的镇民，留下这么一个简单的魔法阵帮助镇民们进行送别。

小镇的人们虽然生在海边，信仰海神，但他们也深信火是一切光明的来源，所以死后都选择火葬，期待来生光明。

那个魔法阵并不复杂，只要用笔沾上红鸢花磨出来的汁水画下来就能用了。

但大多数人类还是不懂画魔法阵的，如果我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应该是会吓到他们的吧。

那住处就比较让我发愁了，我既不能随意划空间，也不能把‘明珠’搬上来，只能在南因市找一个地方。

‘明珠’内珍宝无数，光是一颗夜明珠，在人类世界就已经是价值连城了，这是路加之前告诉我的。

我的视线落在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