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问无辜又无奈地瞪着他。
任延看懂了。安问的意思是,他原本把心交给了他,是他不珍惜,捏碎了还给当垃圾扔了。
“你……”任延看着他漂亮却极度天真的脸,在黑沉沉的暮色中低声:“你知不知道这些话很暧昧,是不能随便跟人讲的?”
安问眨眨眼,不知道这些话哪里暧昧了,他不是在陈述客观事实么?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安问歪了下脸,等着他的下文。
“你不能跟我井水不犯河水,你看,”他勾起唇:“你离开我的下一秒就会受伤——
“所以,从今天起,你要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待着——最好寸步不离。”
他抬起手,握住问单薄的肩膀,安问不防,被他单手用力揽过,整个人都失去平衡撞了过去——
一声细微的“嗯”,不知是谁,这么好听。
安问怒瞪双眼,有没有搞错!这是什么歪屁股睁眼瞎的狗屁结论?却在下一秒怔愣:“……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你什么表情?”
任延的表情确实很古怪。
震惊,错愕,继而在安问天真、充满疑惑的注视中,渐渐渐渐地变得不自在。
不自在到脸都觉得刺挠了。
拜托,是晒了一天的水泥地暑气蒸人。
安问推了他一下:“干什么?”用力地打着手语。
任延被他推得清醒过来,没理他,闷头往前走。
“喂。”安问张了张唇。妈的,他又没声音。
神经病啊莫名其妙的。
任延一个人走得飞快,但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转身,攥着拳阔步迈向安问。
安问以为他要来跟自己打架。
但任延扣住了他手腕,拉着他一起往教学楼走。安问被他拉得跌跌撞撞了一会儿,任延的脚步才慢了下来。
“那个……”
任延视线瞥着花坛边的一棵树,一株草,一块破石头,就是不看他。
“……你可以再‘嗯’一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