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像他一样寄人篱下又无家可归,吵了架后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像条小狗。
任延敲响门时,没料想里面能看到小狗般的安问,手里握着瓣红瓤的柚子,一开门,神情恹恹的,像欠了八十万网贷还不上了,正考虑是用绳子自尽好还是跳楼好。
老校区不好停车,他是停在了别栋楼下,一口气跑过来的,门开了,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张嘴就是:“许姨——”
见了安问,声蓦然止住,因为剧烈跑动而喘着的气也匀了匀,想说什么,但目光触到安问的神色,又止住了。
完全没有什么激动、意外、或者惊喜的情绪波澜,也不生气,也不黑脸。
就像是没看见任延,或者来的是个什么陌生人。
安问让开身,目光平淡地回到沙发上坐下,神情还是厌世。
吵了架不找他,大晚上跑来见许姨。干什么,想吃她做的饺子?
许姨从卧室闻声出来:“谁找我?”
任延瞄了安问一眼,见他全须全尾,除了脸有点臭,别的都还健全。一晚上悬着的心沉了下去,再开口时,已经回复了礼貌沉稳的模样:“是我。”
“嗯?”许姨走到小客厅,发出疑问,手里还抱着旧床单:“你怎么也来了?你也来这里睡?”
安问双手捧着一瓣柚子,闻言半抬起眼,看到任延愣了一下,反应很快地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