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一息功夫,叶麒一时忘了继续施功防御,迦谷眼见那些绿眼人又要冲破禁制,忙抡起一波大浪——有水的地方于迦谷师徒两人而言都是活机关,加之他内力更甚,力道更足,大半村民直接被一股一股大浪掀下山去,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我也是情急之下,突然悟出了一些关键之处,”叶麒听到长陵的夸赞,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显得不太骄傲,“不过方才我听到山上有钟声,想必是有人有心诱他们上来的……我还担心是你们出了什么状况,现在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长陵这才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他娘的到底是谁把这些人引到山上来的?想了一圈,她忽然抬眼道:“难道是村长?”
“村长?”叶麒更是莫名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长陵言简意赅的将白天时和迦谷联手驱尸蛊、救村民的事说了一遍,“我们分明将村长给绑了起来,他是如何逃脱的呢?”
迦谷掠过湖潭,站在潭心岩石上和村民们耗了起来,饶是他内力丰沛,这么没完没了的“卷珠帘”手也会酸,他终于忍无可忍道:“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能不能先帮我把这些人给赶跑了再聊天啊,我今晚的晚饭还没吃好不好?”
两人相视一笑,齐身而出,叶麒以水助师父卷人,长陵连招呼也不打,当机立断撂下他们,直往山顶墓地而去,依葫芦画瓢地去搬贺彦贞的墓碑,却意外的撞见了蜷缩在墓地里的村长。
村长一看到长陵出现,如见救星一般躲到她身后,指着灌木丛一个虎视眈眈的绿眼睛道:“姑娘,快、快救我……”
长陵凝神看去,待看清那人面孔惊了一惊——了贞住持?
了贞大师双手举着水缸一般大的铜钟,龇牙咧嘴地看着他们,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我要为你们送终”的笑容。
“啊,我忘了给他驱蛊了。”长陵反应了过来,“我以为他伤势太重,必然动不了身,想不到他还能搬得了钟……这尸蛊真是厉害。”
如村长这般只做过绿眼人没见过绿眼人的,第一次见到这架势,早就吓的心惊胆颤,亏得他还知道墓碑辟邪的传说,不过了贞又不是贺家子孙,这一招对他自然无效。
眼见了贞抬着铜钟灵活的蹿了过来,长陵一把将村长推开,整个人崛地而起,在空中旋了半圈,一脚踩在钟鼎上踏了下去——这一脚“释摩千斤坠”,能在须臾之际将脚下物什的重量增加十倍之上,但听“轰”一声,铜钟重重坠地,半个钟身都陷入地底,牢牢将了贞罩在只剩四尺不到的空间内。
铜钟内的了贞似乎还想尽力挣扎一番,长陵又踩了一次“千斤坠”,这下铜钟只剩了个头——可以想象了贞此时应当是被夹在当中的,偶尔嘶吼几声,想钻出来却是不能了。
“先这样吧,明天天亮之后,找人把他挖出来。”在村长目瞪口呆之下,长陵拔墓碑而起,回过头道:“等我们把你可爱的村民都赶下山,再来问话,不想被撕的话就别乱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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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对自然风雨的畏惧,绿眼村民经过一波一波的“惊涛骇浪”冲刷的戾气已然大减,等到长陵揣着墓碑赶到的时候,剩下一半的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扭头就跑了。
毕竟还是大活人,就算失去了心智,仍有畏惧之事。
叶麒与迦谷这才迎声而上,趁迦谷开口发牢骚之前,长陵先道:“村长还在山顶,今晚的事究竟是什么缘故,可能还得亲自问一问他。”
等他们三人攀上山顶的时候,村长仍在,得知绿眼村民都下了山,年近五旬的老村长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迦谷叹了一声:“我们要不要先回屋去,把汤热一热,一边吃一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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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中午炖的那一锅汤还在,迦谷确认东西没馊,还真的生火热锅,顺便洒了一把盐。
叶麒与长陵在屋中听完了一遍村长陈述的原委,都有些懵然,长陵想了想还是没想通,又问了一次:“当真是游三替你解开绳子,要你把村民们都引到山上来的?”
村长点了点头,脸色难看到极点:“他说你们意欲夺取要物,然后将燕灵村毁于一旦,现在刚好你们三人分开,正是对付……叶公子的大好良机,他还让我把了贞也引来,还千般叮嘱一定要在夜里变成怪人才能杀了你们……所以我们才……”
“所以,你们才带上了那口钟?”叶麒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可你万万没有想到,我师父他们今日当真替村长您驱了蛊毒,所以就算钟声响起,其他人都变了,你还是不变。”
“我……确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人之腹了,可我怎么想得到,连先祖和神乐和尚都办不到的事,你们就……”村长哽咽了一下,“何况那姓游的本来就与你们一道而来,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一伙人……这才听信了他的话。”
“那徐来风呢?”叶麒问:“你有没有看到他?”
村长摇了摇头,“只有游三一人,他、他也没有提到徐公子,后来敲响钟声之前,他就先离开了,此番我也不知他藏在何处。”
长陵与叶麒交换了一下眼神——游三一直都是空有轻功的无脑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