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形迹可疑之人至此,见他撞破此墙,又与他搏斗一番,不留神急火攻心,已经没事了……对了,鹿兄何以在此?”
“我听说内厨混入了不速之客,被搅得一团糟,这便赶来瞧瞧是什么情形……”鹿牙子问:“侯爷可有看到那人是谁?”
叶麒摇了摇头,“此人武功高强,用意不善,鹿兄还当好好查查,加强一些谷内的巡防。”
“好,我这就调派一些人过来。”鹿牙子忙点了点头,又道:“对了,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慕容公子已经赢了贵院墨公子,你们东夏的首席上了台……”
话没说完,叶麒将沾了血的外袍脱下,二话不说拔腿走人,留下鹿牙子一人看着被丢在地上的血衣,一脸懵然的挠了挠头。
*****
以前曾听闻,慕容家的剑万中无一,当世名剑之外除武当太极剑外,无有与之匹敌。
这是长陵第一次见识到慕容山庄的“名不虚传”,墨川的剑术根基算是精纯了,但在和慕容飞的对决中,从头到尾都没有失误过,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占过上风。
长陵的剑走的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霸道路子,骨子里对于这种“天衣无缝”派总有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有功夫耍那么多花枪倒不如一锤锤死你来的更直接。
但她在台下观望了那么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一个颇为棘手的难题——在不能施展释摩功法的前提下,要把控主场的难度很高,若意欲打平,对上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见叶麒迟迟不归,已生了担忧之意,但见墨川败下阵后,慕容飞依旧站在台上,目光从容的望了过来,露出了“恭候多时”的笑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回头望了一眼茫茫人海,将自己的布裹的剑丢给周沁,信手拾起符宴旸的剑道:“借我一用。”
话毕,只见她人影一闪,轻飘飘地掠至比武台中央。
众人皆吃了一惊,她这一下直接从席位落到台上,中间不曾借过力,一步到位,轻功可谓是出神入化了,慕容飞看着她手中的剑眸光一闪,“姑娘手持的可是秋寒剑?”
这柄正是当日符宴归赠予符宴旸的东夏第一宝剑,而慕容飞手里的则是与齐名的碧水剑,若说经历了前四场比试后,他对长陵从不屑到生了一点儿兴趣来,在看到秋寒剑的这一刻已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一较高下了。
长陵七分神都在“叶麒怎么还不回来”上边,听到慕容飞发问下意识张口,却没顾得上回答,这时锣声一亮,她刷地拔剑而出,长剑不由分说的挺上前去。
慕容飞:“……”
前一刻还摆出一副要说话的模样,下一刻动手,够奸诈的啊!
但见银光熠熠,剑影斜飞,碧水剑如雨打浮萍,急如闪电,秋水剑却忽左忽右,气断势连,犹如书写一副草书笔意不尽,时而汹涌刚猛,时而悠扬绵长,慕容飞从未见过这种剑招,一时间看痴了眼,只顾着守而忘了攻。
这一番剑招实在精彩之至,场中诸人纷纷呆住了。
武林盟十佬被先后红色台的场面吸引过来,昆仑的衡玉道长看了片刻,忽道:“这……这不是‘铁画银钩’么?”
武当派的掌门人一捻胡须,“也颇似当年贺佬的‘笔走龙蛇’……”
长陵使的正是在燕灵山洞内见到的刀剑谱,“铁画银钩”本是刀谱,她以剑代刀于狠劲之上施展有限,是以又添入了一点儿贺家的“笔走龙蛇”,为的就是要慕容飞措手不及,顺便借此机会,让家传武学重出江湖。
从未有人见过越长陵使过“铁画银钩”,因此不会有人猜出她的身份,就算有人怀疑,她也可以说此招乃是贺家传出来的,谁都知道她是贺侯的未婚妻子,如此也算说得通。
饶是这开头惊艳了全场,但长陵知道等所有的招式用过一轮之后,慕容剑法便能出招破解,她之所以借以先人之剑,正是为了迷惑慕容飞——让他以为这就是自己最强的实力。
徐来风赢了自个儿那局,迫不及待地赶来参观,看长陵以剑代刀,起初觉得饶有兴味,可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下一刻,他的肩让人一搭,却听小侯爷气喘吁吁道:“打的如何了?”
徐来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叶麒没空和他废话,“我问你什么情况了?”
“我觉得她好像动作慢了,但她自己却没有发现,不知这姓慕容的搞了什么鬼……欸?”徐来风话没说完,叶麒一个阔步快速奔上前去。
长陵原本只觉得是慕容飞的剑愈发的快了,但她因惦念叶麒安危,兀自留了一丝心神在场下,直待余光瞥见那道白色身影往自己奔来,才舒了一口气,而这口气之后,她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叶麒奔跑的脚步动作比正常人跑步的动作慢了——这绝不是跑步的人慢了,而是看到的人迟钝了。
长陵眸光一凛,但见碧水剑化作了一剑长虹洒了过来,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周身方圆两丈之内已被剑光所笼,无论如何都避无可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