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骏与灼光上神的矛盾便是自那日激化,多年后,帝骏才后知后觉,那日才是他心神摇曳乃至情根深种之伊始。 堂堂帝子,素来神佛不惧,却被一介女子按倒在地,对心高气傲的帝骏而言,自是极大的羞耻,而在天界中,对那日一战传得沸沸扬扬时,他的羞愤攀至顶峰,心下扬言要一雪前耻。 灼光上神身负神职,因魔族蠢蠢欲动,只除去瑶池盛宴那一日,她平日俱是在镇守天界,而与她一同镇守天界的,便是帝骏兄长,亦是天帝长子——帝无邑,亦是在数千年前便得了月尧上神之封号,月尧与灼光共理阴阳二气而育养天地,分别掌管三界十方男、女登仙得道者。 灼光与月尧两位上神,亦师亦友,又不免生出几分道不清的情愫,在众天将心中,两位上神便是天作之合。 除去同样深不可测的神力,灼光上神风华绝代,月尧上神容艳独绝,皆是天界中万年难得一见的姿容风貌,若是诞下后裔,必定是集万千风姿于一身。 月尧上神眉目温润,气韵高洁,如青莲淡雅,玉洁冰清,天界女仙无不为之倾倒,只除去千年前初露锋芒的灼光上神。 两位上神神龄相仿,而月尧上神却是诞生之初便得了上神封号,在灼光上神还是无名天将时,便已屡战屡胜,不过是数千年,其神力便已不亚于天帝,实乃公认之三界第一战神。 灼光上神凭借一身蛮横霸道的灵力,自散仙升为上仙之日时,便耐不住性子,找上月尧上神的府邸,将云清府闹得人仰马翻,此事自是震动天界,便是天帝都拍案而起,好在月尧上神并未计较,这才让灼光逃过一劫。 九重天,云清府。 守门天将举起长戟,一脸无奈地看向三天两头便来造访的绝美女上仙。 灼光着一袭白衣,眉眼盈盈欲醉,一头青丝被一根玉簪高高挽起,手持长剑,秀媚而不失英姿。 只闻一名天将打趣道:“上仙,两日前,您才被月尧上神削去半头青丝,今日又来讨打了吗?” 两位天将亦与她有几分同袍之交情,素日在营中,众天将亦是少不了拌嘴斗舌。 且看她明眸流盼,细腰雪肤,肢体透香,倒是瞧不出与魔族交战时的那股子豪迈之气。 “我看不像,倒像是凡间的女子会情郎。” “不错,这隔三差五的相会,便是郎心似铁,也该化为绕指柔了。” 眼看着两位天将浮想联翩,将人间话本子中的痴男怨女描绘得活灵活现,灼光竟也险些想入非非,不免地恼羞成怒,“我看你们甚是清闲,改明儿我便奏请上神,将你们派到那苦寒之境好好历练一番。” 话音方落,便见那两位天将神色一敛,低声求饶道:“上仙,看在咱们同生共死过的份上,还望上仙高抬贵手。” 灼光扬唇一笑,“放你们一马便是,让我进去罢。” 天将唯恐她又要掀了府邸,讪讪笑道:“上仙,我们奉了天帝之命,不得放你入府。” 原是天帝早有神谕,不得这偏爱惹是生非的女上仙入府,搅了月尧上神清修。 “可是……”她秀眉轻蹙,神色间有几分落寞,低声呢喃道:“上神见我时,分明是欢喜的……” 天将见她泫然欲泣,莫名生出几分怜惜,却见她忽地眸子一亮,对着后头嫣然而笑,“我说的可对?” 她还有两字未说出声,只朱唇轻启,做了一个口型。 无邑。 那两位天将这才察觉到身后那属于上神的气息,连忙敛容正色,恭敬地行了一礼。 帝无邑亦是着了一身白衣,端的是眉若远山,眸如墨玉,肤色如雪,正唇瓣含笑地望着她,温声道:“灼光上仙,今日还未曾到那七日之约。” 他素来待人温润有礼,却又百般疏离,便似银河之畔,无法捉摸,亦伸手不可触及。 两人交战已有数回,每回皆以她落败告终,他亦未曾有半分不屑或不耐,甚至多番指点,倒是令她在数次败北而归之后,灵力突飞猛进。 她不喜欠人情,却又是个好战的性子,便与他定下七日之约,每过七日,便来云清府与他一战。 “今日不战,可……我想你了呀。”她媚眼含情,故意将那个“想”字咬得缠绵悱恻,令人不免生出些臆想。 帝无邑神色淡淡,似是未将那撩人心神的女子放入心中,连嘴角的弧度都未有一丝改变,“随我进来吧。” 月尧上神看似不接招,却又将人领进府中,引得两位守门天将再次浮想,相视一笑。 转身前,帝无邑面色微沉,对守门天将道:“擅议上神乃触犯天条,不可再犯。”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