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灼光探出,九天素女腹中之子俨然已是魔婴,而匪夷所思的是,那魔婴竟有龙族血脉,三界中,唯有天界某一处有此血脉者,便是紫薇宫! 身为上神之女,谁能让她修为尽失,沦落至魔族,成为魔宫中最低劣的玩物,这答案已是昭然若揭。 已行夫妻之事,却不册封,甚至在见到那般处境不堪的她时毫无波澜…… 想来,这数百年间的身居高位,果然已将那个少年帝子的心性磨得一干二净,余下的这个,只是一介性情狠辣又冷漠的执掌天界大权者。 这般想着,她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想起九天素女,心间便浮起一股难言的滞闷,还不知她这般遭遇,与自己又是否相干,或者说,少年帝子心性大变,自己又能否脱得了干系。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那身怀龙族血脉的魔婴除去,否则后患无穷。 之后,帝骏屡次来彤华府寻她,皆被她的仙术挡在门外。 他三番四次欲打破那结界,灼光不堪其扰,终是愿意出门见他一面。 “青兰,你为何不愿见我?”他眉眼已长开,不似少年的秀气,而是有几分凌厉之感,却作出少年那般委屈的神情。 若说少年的他还与月尧上神有几分相似之感,如今已是青年之姿的他,已与他毫无相干。 月尧上神温润端方,便是冷下脸来,亦是如星辰明月一般,清冷中又令人驻足观望,而后心生幻想,以致沦陷其中。 而身为天帝的帝骏,眉骨间增了几分戾气,眸中的笑意总是浮于表面,更深处是难以窥探的阴暗,如一把锋利出世的宝剑,令人心生退意。 她听到他那般唤她时,冷冷地扫去一眼,而后怒道:“别这般唤我,你不配。” 你不配。 几乎是话音刚落,帝骏便苍白了面色,随后便强制性地将她揽入怀中,欲吻上那张冰冷樱唇。 来不及去看他那可怖阴沉的面容,她已凝起三分神力,伸手在他肩上击了一掌,低吼道:“滚!” 他狼狈地后退几步,嘴角洇出一缕血迹,似痴似狂地大笑了一声,然后一个闪身走近她,抓住那双纤纤玉手,恨声质问道:“你要杀了我是吗?我不配,那个形神俱灭了千年的就配了?” 若是此处有一面铜镜,必能将他满面狰狞和疯狂照的一清二楚。 灼光阖上眸子,已无余力与他争执,千年的苦苦挣扎和思念,亦是让她有几分疲惫,乃至清醒时,再也无法为之心痛。 她低首,似是轻叹了一声,复又摘下手中玉钏给他,留下一句:“一别两宽,好自为之。” 一阵风过,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面上茫茫一片,未接住那玉钏,任凭它孤零零坠落在地。 良久后,才哽咽了一声,捡起那玉钏,不知去了何处。 接连好些时日,灼光都在藏经阁查阅仙籍,企图寻到一种不伤母体,而又能取出魔婴的办法。 九天素女已修为尽失,那魔婴还在她腹中蚕食她的精血,若不取出,便逃不过一死,唯有设法取出,或可求来生机。 在去藏经阁之前,她先是去寻了职司凡人新生的送子娘娘,却从仙童口中得知她去了人间。 “不巧,送子娘娘方才去了人间,人间有一猎户,三世积德,今世终得以摆脱孤苦命格,而其妻难产,娘娘已去相助于他。” 灼光隐身去到人间时,恰好见那猎户之妻诞下一子。 送子娘娘亦是未曾现身,含笑看向襁褓中嚎啕大哭的婴孩,片刻后,才朝她颔首行礼。 一同回到天界,灼光不知为何,脑海中总会出现那婴孩模样。 小小一团,小脸圆而红润,双眸紧闭,眉似弯月,啼哭时又有万马奔腾之势。 轻易便能触及旁观者内心的柔软,连那因啼哭时突生的几分讨嫌之意,都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送子娘娘看她怔愣许久,不由得疑惑出声:“上神,可是有何要事?” “送子娘娘,我有一问,若是凡人生了魔胎,如何将魔胎取出,且不伤母体?”她神色淡然,状似随口一问。 送子娘娘自是不会多问,沉吟片刻才道:“我倒是知晓,有一本仙籍中记载有凡人怀有神胎的取子之术,或许其中亦有魔胎之记载。” 按送子娘娘给的消息,灼光去藏经阁寻到了那本仙籍。 传闻在东胜神州,有一块八封神石,可定乾坤,主阴阳,育生胎,神灵感孕。 而东胜神州,便是东极赤仰大帝的封地。 临行前,灼光在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