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三界相安无事地过了几百年。 灼光对于千年前的种种,好似全然淡忘,每日依旧是练兵,时而与三两好友寻欢作乐。 自那日后,帝骏亦不再执着于她,日日励精图治,后与淡雅如菊的曦和上仙坠入爱河。 魔族已大不如前,魔主厌涯却屡屡攻上天界,又屡次被灼光击退。 一次,灼光终于不耐他此般挑衅行为,提剑架上了他的脖子,之所以不杀他,或是因为……太不堪一击,何况,魔族若是换主,以致再次陷入混乱,终是要天界去镇压。 她素来直截了当,几乎是惜字如金,冷声道:“要死还是要活?” 那剑眉星眸的黑衣魔主,闻声便俯身道:“上神何必这般打打杀杀,我不过是寻个由头来这天界与你切磋,顺便慰藉一下相思之苦。” 此话自是有据可依,魔族虽已式微,却不至于屡次攻打天界时,只带数百魔将,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恍若看不到那把将他脖颈划伤的利剑,一步步朝她走近,面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平心而论,这位少年魔主生得极为英俊。 身姿挺拔如松,剑眉英挺,轮廓分明,一双眸子璨若寒星,可谓是势如朝阳,傲气凌人。 她勾唇一笑,提剑朝他挥去。 只见一道剑光闪过,众魔将本是如丧考妣地垮下脸,还未哀呼,便惊呼出声,随后整齐划一地背过身去。 哀呼和震怒的另有其魔,便是那被一剑削去衣物,而后光着腚子在南天门前丢尽脸面的……魔主大人。 那一剑之前,他尚不知表面风光霁月的灼光上神何性子何等恶劣,只凭借着一身胆量尽情挑衅这位艳若桃李的貌美上神。 那一剑过后,他有几分怔愣,伸手抚去,脖子尚且还在原位。 下一瞬,便惊觉下半身凉飕飕的冷意。 他好似察觉到了对面女上神流氓一般打量的目光,而后低首,失控般大呼。 “灼光!”少年魔主那张俊脸满是绯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只是那股子咬牙切齿之意,却是不难意会的。 灼光摇首,啧了一声,似是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失望和……同情。 于是,尚未提起亵裤的少年魔主,在极端的耻辱和悲愤中,彻底发了狂,现出原形,与她缠斗起来。 原来,这少年魔主的原形,乃是…… “竟是只小黑鸟儿……” 底下的魔将听闻此言,默默拭了一把汗,纷纷暗忖道,这女上神口舌功夫较之泼天神力可谓是更甚一筹。 而那被认作“小黑鸟”的黑色大鹏,已是盛怒不已,振翅盘旋了几圈,便直直朝她攻去。 而这位不太正经的女上神,还在不着边际地寻思着,这原形倒是比下身看着雄伟壮观一些。 若是此时的厌涯知晓她心中所思,定是要与她同归于尽不可。 九重天上,魔气与神力冲撞之下,轰鸣声阵阵响起。 底下魔将与天将亦是在混战,退守后方的魔将则目不转睛地看向与灼光上神斗法的自家魔主。 修为长一些的魔将已开始窃窃私语。 “魔主是不是看上了灼光上神?”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好一段神魔之恋,真真是感人……” “亵裤都扒了,这要是不双宿双飞,天理难容!” 此言一出,众魔将在心下随声附和。 又是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便见那大鹏直直坠落在地上,缚妖索已将那大鹏团团绑住。 见状,众魔便纷纷后退,顷刻便遁形而去。 那大鹏站立时,身形极高,睁着一双圆溜溜的赤眸,而那对如垂天之云的巨翅已被缚妖索敛在身侧。 “倒是有几分可爱。”她伸手拍了拍大鹏的脑袋,便引得它以尖喙啄她。 好在她对它早有防备,伸手便掐住了那尖喙。 众天将见状,忍不住又为所向披靡的上神所倾倒。 堂堂魔主,在上神面前,亦不过如此! 一阵风过,便见一鸟一神失了踪迹。 魔族,魔宫。 那些逃窜的魔将万万未曾料到,灼光上神竟能轻易闯入魔宫,且将自家魔主扔在了榻上。 虽是惊心裂胆,众魔侍亦是知城墙失火,殃及池鱼之理,忙不迭退出了宫内。 大鹏落在榻上的一瞬,便化了人形,只是缚妖索仍将他紧紧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