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光原以为,那日的教训,足以让他对自己避之不及,却未曾料到,还是低估了他一腔深情。 她醒后,发觉他不知何时挣脱了捆仙绳,早已不见踪影。 连殿内的关于他的气息,亦是一并清理了去,若非她神识清醒,她倒真要以为,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春梦了。 之后一连几日,都未曾看到他,她好似松了一口气,渐渐放下心来。 直至某日,他满身戾气地闯入了彤华府,还将她掳去了焚音殿。 帝少羿心中早已生了魔障,或者说,自他出世起,那团魔气便在他体内了。 他不知那魔气从何而生,却隐隐能感受到与他有几分相同的龙族血脉,待到他欲驱逐之时,那缕魔气已在他体内扎根,随着他求而不得的怨气和苦痛,肆意地在他生长,不知哪日将他吞噬。 那夜苦闷过后,那股魔气竟险些掌控了他的神识,他伸手去掐身侧酣睡的她,却在中途清醒,然后便是匆忙逃离。 那些贪痴嗔恨,在他心头盘绕了好几日,她的戏弄,她的漠然,她的忽冷忽热,可会这般对待她心上的帝无邑?他知她定是不会。 他曾捉来一个彤华府中仙婢,从那仙婢的识海中探得一些关于她的记忆,那些为帝无邑而买醉痛哭的她,那些内心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她,只是为帝无邑罢了。 他不知他们相识了多少年,又相爱了多少年,却心知,这个世上,怕是再无任何人,比得过她心尖上的他了。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唤“无邑”时,她每每望向自己时,眼眸深处流露出的怀恋和不舍,分明只是把他当做了…… 他的世父,月尧上神,帝无邑。 天帝、天后已是好一段时日未曾得见帝少羿,来了焚音殿,却也未曾见到他。 焚音殿施了结界,想来他定有要事,便也止了步子。 殊不知,殿内正有两道修长的身影在纠缠交迭。 灼光自被他掳来,便失了往日里那些从容淡定,变得彷徨无措。 难道帝子便可生来便身怀神力,短短千年,便抵过了自己万年修为?堂堂天界第一女战神,竟毫无反手之力…… 被他粗鲁地扔到榻上时,她还有几分忿忿不平。 那般眉目如画、风骨俊秀的帝子,竟如饿狼扑食般,强势而暴力地将自己掳走,而后又压制她的修为,让她只能如牛羊一般,任他宰割。 不知是造了什么孽,不过她心知,总归是自己的错,她逼得太急,又玩过了头。 罪过,罪过。 不知过了多久,脑袋几欲撞壁时,他伸手抚住了她的脖颈。 而后,又顺势扣住她的头,暴躁又不失温柔地在她唇间碾磨、索要,她亦被他的缠吻,弄得有几分不知所措。 一时间,如巨浪击打在岸边,画美,声美,虽是惊心动魄却又美不胜收。 他眸中尽是她,嘤嘤啜泣的她,愤恨不已的她,无论哪一种,皆是叫他心神摇曳。 被他十指相扣之时,她脑中忽地恢复了几分清明。 在抵抗挣扎中,他听到她问他:“你还是帝少羿吗?” 此时的他,如同一只暴走的恶狼,眸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沉,渐渐地,魔纹从他额角绽开。 先是低沉悦耳的轻笑,而后是爽朗肆意的大笑,而那张骨相极佳的玉质俊容,染上了几分妖冶之感。 “我是……”他伏在她耳侧倾吐,又抚上那纤细娇嫩的玉颈,才接着道:“你忘了,我险些被你杀了。” 他的嗓音酥酥麻麻,极具诱惑,说出的话却令她浑身僵硬。 这魔气……竟是魔婴,想来是那日从帝骏手中逃脱了出来,又附在了曦和天后腹中婴孩身上,它本就是天帝之子,神魔难辨,自是难以被察觉。 不过片刻后,她却舒眉一笑,揽上他的脖颈,缠绵悱恻般道:“怎会呢?你是少羿……” 他的身子好似震了一瞬,眸中那片浓郁的黑散去了几分,不过又在顷刻间聚了起来。 “她是个骗子,玩弄你的感情,你忘了吗?”他似是在自言自语,面上变得狠戾而可怖。 紧接着,又好似受了什么重击一般,垂下了眸子。 她趁热打铁,缠上他紧抿的双唇,柔声道:“少羿,少羿,你不是说心悦我吗?我亦是……” 这数千年里,她自是摸索了一套驯服猛兽的法子,何况这头“猛兽”看似还是个痴情种。 果不其然,那头“猛兽”怔怔地望着她,似是有几分暗喜和诧异,“当真?” 身体里那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