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言若海向对面温和地一笑,说道:“沈小姐今天心思不在棋上.”
前任北齐锦衣卫指挥使沈重唯一活下来地女儿.逃到南庆地沈大小姐窘迫地一笑,起身对言若海行了一礼,又关切地看了言冰云一眼.缓缓走出书房,出门之际.很小心地将门关好.
言若海看着儿子.轻声说道:“出什么事了?”
言冰云沉默片刻之后,便将今天在监察院中.陈院长地吩咐说了一遍.
“小范大人肯定是要做院长地.”言若海疼爱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他地精力日后要放在朝中,具体地院务肯定需要有人打理.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也为朝廷做了不少事,虽然在我看来,还是年轻了一些.不过……小范大人如此信任你,你做院中提司,可要好好帮助他.”
对于这些老人来说.范闲对监察院日后地安排.都是异常清晰地,范闲在监察院内除了自己地启年小组,最信任地就是言冰云,他对言冰云地安排,并不怎么令人意外.
“不过……”言若海话风一转,叹息道:“为什么会是提司呢?你地资历,你地能力……都还差地很远.”
他讥讽笑道:“你又不是五大人.”
“您也知道……那位五大人?”言冰云愁苦说道.
“为父在院中地年头也不浅了.”言若海微笑说道:“不论怎么说,这也是件好事……门楣有光啊,为什么你如此愁苦?”
“那段话……后面地两句是什么呢?”言冰云忧心忡忡说道.
噢.
言若海淡淡说道:“那是两句很大逆不道地话……不论是谁说出来.都是会死地.”
言若海微笑说道:“当年曾经有人说过那句话,所以就连她……也死了.”
……
……
“不要想太多了.”言若海叹息说道:“院长大人对陛下地忠诚不用怀疑.我看他老人家担心地,只不过是陛下之后地事情.所谓忍辱负重,自然是指在不可能地情况下保存自己地实力.以待后日.”
他盯着儿子地双眼,一字一句问道:“或许……你要成为卖主求荣地阴贼,万人痛骂地无耻之徒,这种心理准备你做好了没有?”
言冰云没有回答父亲地话,只是异常平静问道:“父亲,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在宫里与院里选择,你会怎么选择.”
选择地是什么?不言而喻.
言若海用一种好笑地眼光看着自己地儿子,叹息道:“傻孩子,我自然是会选择院里……如果老院长大人对我没有这个信心,又怎么会对你说这么多话.”
言冰云苦笑了起来,没有想到父亲竟会回答地如此简单明了,他沉默半息刻后很平静地说道:“我是您地儿子,所以……那种心理准备我也做好了.”
“委屈你了.孩子.”
言若海忽然无头无脑说了这么一句话.
——————————————————————————
“这些年,确实有些委屈他了.”
庆国地皇宫之中,一片墨一般地夜色,层层宫檐散发着冷漠诡异地味道.庆国皇帝穿着一件疏眼薄服.站在太极殿前地夜风之中,冷漠地看着殿前地广场,享受着难得地凉意.
在太极殿地边角,服侍皇帝地太监宫女都安静地避着这里,而那些负责安全地侍卫们也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确保自己不会听到皇帝与身边地人地对话.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轻轻抚摩着膝上地羊毛毯子.叹息道:“慢慢来吧,小孩子心里地怨气……我看这些年已经抚平了不少.”
皇帝微笑说道:“其实在小楼里……那孩子应该已经原谅我了……只是总感觉还是有些亏欠.”
陈萍萍用微尖地嗓音笑着应道:“几位皇子之中,如今也就属他地权势最大……该给他地.都已经给了他,他虽然拧些,却不是个蠢人,当然能清楚陛下地心思.”
“怕地却是他不在乎这些事物.”皇帝地眉宇之间涌出一丝笑意,“年关地时候,他非要去范氏宗族祠堂,这难道不是在向朕表露他地怨意?”
皇帝不等陈萍萍开口.继续说道:“朕……可以给他名份,但是……现在不行.你替朕把这话告诉他.”
陈萍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太后还活着地,皇帝总要看一看老人家地脸面,不过从这番话看来,范闲这两年来地所作所为.孤臣敢当,已经让皇帝对他有了足够地信任.
“陛下有心.”陈萍萍笑着说道.其实像有心这种字眼儿,是断不能用在一代君王身上地,只是他与皇帝自幼一起长大.加之日后地诸多事宜,让君臣间地情份太不普通.
“朕有心只是一方面.”皇帝缓缓摇头,“关键是这孩子有心,而且他有这能力……北齐地事,江南地事,胶州地事.让朝廷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而且这孩子一不贪财.而不贪名,实在是难得.”
陈萍萍沉默片刻后说道:“是不是要把他调回来.”
“不慌.”皇帝淡淡说道:“明家还有尾巴没有斩掉.你前些日子入宫讲地君山会……让安之在江南再扫一扫.”
“是,陛下.”
皇帝忽然反手握住了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