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有些口齿不清地咕哝了几句,发泄了一下自己难得地郁闷,在这世上的聊天对象。除了林大宝王启年外。当然是五绣叔和被自己影响太多的妹妹最为合适。
范闲甚至敢和这四个人讲大逆不道地话语。问题在于大宝过憨,不会说然后咧,王启年跑了,五竹叔遁了,妹妹不在……却终于回来了。
这种感觉真好。范闲难抑心头喜悦,不知喝了多少酒。自然不肯吃解酒的药丸。趁着酒意,居然趴在桌子上就进入了梦乡。
范若若看着一身酒气地兄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吩咐下人将他抬回了房中。又亲自替他盖好被子,整理好他那头乌黑地长发,将头发里地几根针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就像几年前范闲大婚之前时受伤时那样。
回到自己地房中,范若若看着手头耀着各式光芒的几枝细针,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心想嫂子应该也知道这些毒针。难道他们亲热的时候,就不怕扎出问题?还是说每天晚上都得收拾一遍?
她马上醒悟道自己不该想这个问题,偷偷地羞红了脸。赶紧将细针收入盒中——范闲最后的保命绝招。本来就是他们兄妹二人在后宅里亲手做出来地,她自然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房屋是旧的,被褥是新地。人是旧的。心事也是旧的。范若若静静地坐在桌旁,透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庭园。想着哥哥先前酒酣快乐地模样,有些出神,从谈话中,她知道兄长这几年在京都过地虽然顺意,但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让他难以开怀。
她叹了口气,披了件夹衣,走出房间,在庭园里的旧时月光下漫步。在她身后地房内,将残的烛光在找影子诉说它的梦想有多亮,身上与往年一样的月光,怎么却看得她越来越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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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范若若清楚地知道这一切只是虚妄,且不论自己地心思究竟能不能容于这个世间,最关键的是,从很多年前开始,哥哥便习惯性地把自己当小孩子一样照顾看待,霁月心怀里,从未曾有过那等想法。
她不由微涩无奈一笑,暗想赶紧把医馆开起来吧,世间还有那么多需要自己帮助的可怜人们,何苦当此初冬之景,想自己这些难以宣诸于口的小儿家情思。
一旦思及这些事务,洒落她清秀地容颜地月光,都显得平静起来。数年北地生活,让这位姑娘家的气质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平静之中不再有那种淡漠,却多了几分拿得起放得下的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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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范家小姐回京,造成了什么样的轰动,只说范府便热闹了许多,得了消息地林婉儿一行从田庄赶了回来,姑嫂相见,自有一番亲热,尤其是见了侄女和侄儿,范若若更是开心不已。
这一家子其乐融融,本就是京都大宅里地异数,只是这种氛围却保持不了多久,因为范若若急着要开医馆,而宫里也让范闲带着若若入宫见驾。
医馆的事情自有人去做,见驾也只花了一天时间,然而范府第二代地年轻人们却再也闲不下来。范若若在青山学艺数年,第一次回京,自然有许多长辈亲戚要去拜见走动。
第一站毫无疑问便是与范府关系极好地靖王府。
若换成以往,这种走动极为寻常,可是问题在于范若若险些成了靖王的儿媳妇儿,后来却被范闲送到了北齐苦荷门下,靖王爷这两年一直记着这事儿,见着范闲便长嘘短叹,两家间地情况有些小尴尬,所以范若若知道要去王府,心下不免有些不安。
“有什么好不安地。”范闲看着妹妹的神情,想着弘成自苦于定州,心头一颤,也不知道自己当年究竟做对还是做错了,勉强笑着说道:“过年时,弘成也要回京,难道你准备一世躲着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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