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很没有必要。
关于叶轻眉的真实死亡原因,在京都叛乱最关键的时刻,长公主临死之前,便曾经向范闲点过一笔,而且陈萍萍有意无意间的行为。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只不过陈萍萍不曾言明,范尚书也没有言明。这两位当年亲历此事的老战友在怀疑彼此很多年之后,终于将目光对准了某一个人物。
他们却不愿意把这件事情,明明确确地告诉范闲。除了四顾剑这种天不怕地不怕。一心想看着南庆出大问题地老怪物,没有人仅仅因为猜测,就想试图把范闲引上一条不能返回的绝路。
“你马上就要死了,不要指望死之前还能看到我南庆内乱。”范闲微微用力点点头。似乎是想说服四顾剑,又是想说服自己,“接受我的诚意,然后安安稳稳地等死吧,东夷城地万千子民。我会替你好好看护。”
四顾剑冷漠直视前方许久,才开口说道:“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走上这贼老天安排好的道路。”
“我就是……要逆天亚!”范闲大笑着说道,却笑的咳了起来,咳地满脸通红,狼狈不堪。
四顾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范闲被这眼光激的怒了起来。咬着寒声说道:“不管是苦荷。还是你,似乎死之前,都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这本身难道不是很荒谬的一件事情?这不是天意,只是你们这些大人物自私地念头。”
“自私?”四顾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个老光头死之前做了什么。”
范闲耸耸肩。说道:“他把最得意的二弟子派到京都。替陈萍萍续命,看样子,他是指望着陈萍萍成为我南庆内乱的因子。”
“哈哈哈哈……”四顾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骂道:“这个死光头。原来是这么想的。看模样,他指望着庆帝和陈萍萍大闹一场,你夹在中间难以当人,再逼着你发疯……嗯,你小子的判断不错。他和我一样,都把希望放在你地身上。只是……”
四顾剑扭扭脖子。不屑说道:“苦荷太蠢。这种事情直接逼你就好,何必还要过陈萍萍一道手。那条老黑狗对庆国皇帝的忠心,苦荷估计差了。”
“拜托,我就在你地面前,你就直接说要逼我造反,是不是显得无趣了一些?”范闲一面叹息,一面指着身前这个大大的土坑,指着里面被风吹雨淋后显得格外古旧的剑,说道:“我明明知道前面是一个坑,难道我还要往里面跳?”
四顾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缩着身子说道:“其实不管你认不认可自己是个东夷人,我对于这座城里的愚蠢百姓们都不会太担心。不要忘了,宁姑娘可是个地地道道的东夷人,你们那位大皇子,总不能说也像你一样,不承认自己地身世。”
范闲耸耸肩,知道他说地是对的,陛下如今仅剩下三个儿子,其中成年的两个与东夷城都有太多的瓜葛牵绊,南庆真要发兵来攻,确实麻烦不少。
“最关键的问题是,人生一世,有很多坑,你明知道就在身前,可是迫于无奈,还是只有睁着眼睛跳下去。”
四顾剑瘪着嘴,单臂指向剑坑的深处,整个人浑杂着一股死亡地老人气息和难以抵抗地压迫之意,幽幽说道:“三年前,我就对之澜说过,明知道眼前这是一个大坑,可我还是要跳下去。”
这说的是大东山之事,不论是苦荷还是四顾剑,在动身前往刺帝之前,都曾经考虑过无数次,都曾经怀疑过这是一个大坑,只是时不我待,时势逼人,两位大宗师不得不跳,然后摔的极为凄惨。
范闲沉默片刻后说道:“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等使团到后,该做地事情总还是要做完,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来操心,所以说……我们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谈一些比较开心的事情?”
……
……
“开心?”四顾剑忽然很恼火地骂了起来,“老子马上就要死了,已经两年多没有出过这间破庐子,怎么开心得起来?”
“噢,您真可怜,一身修为虽在,却是行动不便,不敢随意出庐,竟被自己的大徒弟逼得枯坐数载。”范闲嘲笑说道:
当年魏灵王生生被自己地儿子饿死在离宫之中,如果云之澜也来这一手,你这位大宗师,未免也死的太难看了些。”
“我可不是魏灵王那种废物。”四顾剑的眼窝深陷。泛着寒寒地光,“我只是不愿意出去,和之澜有什么关系。”
“坐轮椅晒太阳。确实有些老而将死的可怜感觉,不过你总得习惯一下。”范闲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即便是将死地大宗师,如果要出庐,谁敢拦他,谁能拦他?
“嗯,有道理。”四顾剑忽然低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今天阳光不错,要不然你推我出去走走?”
范闲怔在当场,心想剑庐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正在对自己虎视眈眈。即便四顾剑发话护住自己,可是在东夷城内走走?这个难度未免也太大了些。
“北齐皇帝陛下还在庐内。”他低头轻声说道。
“那不是你的女人吗?大家一起逛。”四顾剑咳了两声,唤来童子,去房间中请出北齐小皇帝。不多时,已经穿好了身上衣衫的小皇帝从剑冢的对面缓缓行了过来,隔着老远。便瞧见了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