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太学里的黑伞及鼻梁上的光明(3 / 4)

庆余年 猫腻 3146 字 8个月前

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宫里会有这个风声传出来。”

他盯着范闲地眼睛。轻声问道:“是不是你和那位又吵架了?”

这个天下敢和皇帝陛下吵架地人。也只有范闲一个人。范闲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和吵架无关。其实您也应该瞧地清楚,陛下是借此事替贺宗纬立威。莫说孙敬修如今是我地人,便说他是个白痴,我也要保了他。”

“先前还说不论私情。这时候又成了你地人。”胡大学士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你想我做什么?我如果出面。陛下肯定能猜到是受你所托……贺大人也是颇有良才之人。你何苦与他置这个气。”

范闲沉默许久之后。轻声说道:“这个气必须是要置地,这世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我不会给贺宗纬一丝希望,一丝可能。一丝侥幸。一次成功的历史。”

“为什么?”胡大学士见他说地严肃。心

头微惊。狐疑问道。

范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涉及到他要在皇帝地压迫下。尽量拖着时间保住手头的权力。做一次宣告。他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我今天晚上要去宫里吵架。逼陛下不发出明旨。如此一来,京都府地问题,便是门下中书地压力,我需要大学士帮我从中抗一下。”

胡大学士没有接话,似乎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范闲微笑说道:“孙敬修是个不错地官员,不应该就这样消失在无聊的权力斗争之中,原因其实就是这样简单。”

不等胡大学士开口,他幽幽开口说道:“这太学是个不错地地方,青春逼人,这些学生们将来都是要入朝为官地,我们身为先生,不止要教他们什么,也要用朝中的真实情况帮他们树立一些信心。”

“一个官员,只要肯做事,就能平安无事。”范闲盯着胡大学士的眼睛,“如果孙敬修就这样垮了,你拿什么去教这些学生?大学士书中所言准则,又还有个什么作用。”

被范闲逼到了角落里,胡大学士沉默许久,知道这位小公爷是个说得出做的到地人,如果自己不答应,说不定他真会利用自己在太学里地威望,去煽动学生们做出什么事来,不由叹息说道:“得,只要陛下不发明旨,我就来保一保孙大人。”

听到这句话,范闲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拱了拱手,不再多说什么,便欲告辞而去。

胡大学士拾起桌上的水晶眼镜,笑着说道:“就算是还你这个眼镜地情份……不过,你不觉得我还的情大了一些?”

范闲心情极好,说道:“大不了让内库再做几副,给你家大小公子们一人预务一个。”

胡大学士被他暗中讽的无辄,笑骂道:“我的意思是,学正大人前些天说了,你什么时候能把东夷城地事情忙完,得赶紧回太学给学生们上课。”

范闲笑着应道:“这事儿您不说,我也准备来做。”这是真心话,今日进入太学,看着那么多年轻的学生,范闲的心情不错,似乎想到了前一世自己上学时的情形,而且他知道这些学生将来必然都是庆国的柱梁,如果自己能够提前影响他们一些什么,在某些时刻,或许这将是自己的保命法宝。

……

……

范闲告辞而去,胡大学士一个人在昏暗地灯光陪伴下,继续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时,一位官员轻轻地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胡大学士沉默了许久,唇角不由浮出一丝苦笑,轻声说道:“原来今日孙府大宴上,竟然还闹了这么一出。真不知道这位小公爷是怎么想的,闹得的如此浮夸,完全不合他以往的暗敛性子。”

那位官员自然是胡大学士的亲信,脸上也有诸多不解神色,疑惑说道:“而且此事透着份诡异,明明知道是宫里的意思,小范大人还要硬生生抗着,甚至不惜来求动老师,为了区区一个孙敬修,值得吗?”

“不仅仅是孙敬修啊。”胡大学士又叹了一声,挥手让这名官员下去,叮嘱道:“此事不用再提,只要陛下不发旨,我就替小范大人保个人,也应是无妨地。”

那名官员沉声应下,告辞而去。

胡大学士那张依然年轻地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幻着神色,他在思考着范闲先前那段话,在猜测范闲地真实意图。东风与西风?他揉了揉有些发紧地眉心,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贺大人只怕没资格当东风,小范大人是在和陛下打擂台!

只是为什么要打呢?难道是因为对陛下的削权之举心生怨气,所以发泄到了此处?胡大学士陷入了沉思之中,总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已经三年了,陛下对监察院地削权一直在前行,而范闲总是在宫里进一步之前,就已经很孝顺地提前退了一步,亦趋亦退,没有丝毫不乐意的模样。

为什么范闲不退了?是不是他担心退的太多,将来手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人抗衡?可是除了陛下,你需要抗衡谁呢?

胡大学士的眉心皱的极紧,却怎样也想不通这件事情。忽然间,他的手指抚到了自己的皱纹上,微微一惊,赶紧缓缓用手指把皱纹散开,又悄悄地从桌下取出一个小瓷瓶儿,从瓶中挑了一点乳油状的东西,细细地涂抹在脸上,缓缓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