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的暗自起了疑心,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放在茶水间角落处的千斤顶。
在千斤顶的旁边,还扔着几把修车用的扳手,一般来说,熟练的技工根本不会犯这种错误,修车工被千斤顶砸到手就跟厨子被刀切刀手一样,错误十分低级。如果说他被千斤顶砸到手了,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他修车的技术水平并不高,要么就是修车的过程中十分慌张,否则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他仔细观察着这名洗车工的面孔,他约莫三十岁左右,身体很精壮,很冷的天气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
“对了哥们,我这车在跑高速的时候中控台有异响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张山找了一个话题问道。
“是哪种响声呢?”
张山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比划着,“就是在高速过减速带的时候,中控台里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
经过石子路的时候里面会传出来跟玻璃球落在地上的声音似的——就是那种吧嗒吧嗒的声音,您可以理解吧?还有刹车的时候,会有那种类属于用砂纸摩擦铁皮的声音…打开窗户就特别刺耳。”
洗车工的名字叫杨雪峰,他微微点头,道:“像这种情况其实不必太在意,您这车的年头可不短了,中控台有异响是正常的。”
“我买的时候就是二手车,当时没有啥异响。”
“您这车随着年头越来越长,里面的橡胶材质的密封圈的隔音效果就会出现问题,所以异响这种东西其实是一直存在的,只是密封圈老化了,听起来更清晰了而已,其实…您这车没有必要鼓捣这个了,再开个一两年就换新车吧。”
他看着张山这辆大众汽车道,“一般来说汽车的寿命在十年以上,德国车的寿命更长点。不过最佳的年限是五年,过了五年之后汽车的整体性能都会明显的下降,您这车应该是六年前的款吧?也差不多了。”他笑道,“把车一卖,添点钱换新车,比开这车省心多了。”
张山微微点头,“那刹车的声音是?”
“这个问题要注意一下,我估计您这车买回来之后都没换过刹车片吧?”
“还真没有。”
“开了多少公里了?”
“到我手里的时候开了5万公里,现在得有16万公里了。”
“差不多该换刹车片了,换套刹车片安全系数也高。”杨雪峰微笑着解释着,并道:“我们这儿有汽车改装服务,也能换刹车片,虽然说价格比外面稍高一些,但是质量要比4S店的要强,您可以考虑考虑在这换个刹车片。”
张山摇摇头说改天吧,今天还要赶时间。
杨雪峰道:“这是我的名片,您哪天过来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因为白天我们这里挺忙的,如果需要施工之类的要提前预约。您到时候直接找我就行。”
张山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名字道,“这名字很好听啊。”
“爹妈起的,我爹有点文化,呵呵。”
“你还挺专业的,之前学的汽修吗?”
杨雪峰摇头,说:“我说出来您还别不信,我还就压根没学过汽修,我大学学习的是法律。”
“法律?”
张山暗自凝眉,道:“在哪里上的大学?”
“乌市法学院。”
听到这个大学的名字之后,张山下意识的联想到了李院长。因为李院长当年就是乌市法学院的老师,难不成…这杨雪峰也是李院长的学生吗?
他不动声色的喝了杯茶水,“法学好啊,以后当律师赚大钱,怎么想起来干汽修来了?”
“嗨,律师哪有那么好当?当年考试我整整考了两次都没过,也就放弃了。比起当律师来,我还是喜欢跟汽车打交道,从小就爱好这个。”
“也难怪您技术这么高,原来是爱好这个。”张山微笑着和他聊着天,心里的思绪飞转,暗道回去一定要查一查这杨雪峰的底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洗车工从门外走进来道:“先生,您的车洗好了。”
张山把放在桌子上的手套拿起来拍打两下,道:“得,改天过来咱们再聊,我得去接对象了。”
“祝您顺利。”杨雪峰咧开嘴朝着他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张山说了声借你吉言就出了门,看到自己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的车惊呼了一句道:“我的天,洗的真亮!”
“那是,一分钱一分货,我们家这洗车绝对是整个乌市最干净的,还真不是我跟您吹。”
旁边的洗车工在一旁自卖自夸道,张山拍了他两下肩膀,说谢了兄弟,辛苦你了。
那人说应该的,您路上慢点,冰雪路面一定要注意,我们这儿也有专门的雪地胎,冬天开防滑效果更好。
得。
这一不留神又开始推销自己家产品了,张山可没有兴趣在这换什么刹车片、雪地胎之类的东西,在他看来,什么雪地胎都不如车速慢,什么防滑链也不如安全气囊和安全带实用,再说了,这洗个车就宰了他将近两百块钱,这要换四个车轱辘,他这个月吃什么喝
什么啊?他的心里装着事儿,开车便回到了家。
如此寒冷的天气,有些路面已经结了冰,路上的洒水车还在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