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张利民的证词很关键。”
张山将张利民的证词放在桌子上,而后用笔指着最重要的几段口供,道:“你看这里,张利民在和我交谈的时候态度很明确,我认为这是对我的一种暗示,我觉得张利民是想暗示我们,安亚红的死和崔光虎有关。”
陆羽也紧皱着眉头凝神思考,“如果是这样的话,崔光虎的确有杀死安亚红的动机,如果崔光虎只是单纯为了不还钱的话,那么为了二百多万去杀掉一条人命,并不是没有可能。”
“是的,而且是在穷困潦倒的情况下,虽然说十年前我们对于崔光虎的经济状况并不能完全掌握,但是根据这几个目击证人的一致口供不难看出,他的钱被老五和老六的煤矿生意全部套住了,当时的生活十分窘迫,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有人追债,他确实有杀人的嫌疑。”
张山紧接着道:“可是我有点不明白的是案发现场的痕迹。不管是安亚红的死,还是崔光虎的死,现场的痕迹和作案特征都表明,凶手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但不管是谁所为,安亚红的死亡现场的脚印绝不可能是崔光虎留下的。也就是说,亲手杀死安亚红的人并不是崔光虎,可是
杀死安亚红和崔光虎的却是同一个人,这个逻辑是不是有些说不通?”
陆羽掏出两支烟,丢到张山面前一支,道:“根据犯罪现场的各种手法,我和你有一样的想法,我也怀疑是买凶杀人。”
张山点点头,“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如果崔光虎真的如同这五个证人所说,所有的钱被煤矿生意套牢了之后分文没有了,那么他哪里来的钱去杀人呢?”
“这一点确实很蹊跷,一条人命也不便宜呢。”陆羽吸了口烟,悠悠然的吐出来,用一种相对舒服的姿势半倚在椅子上,他在试图揣摩崔光虎十年之前的心理想法,同样,张山也在把自己假设成一个身无分文又有人追债的落魄中年人。
“难道说,他为了躲避安亚红的债务,选择了买凶杀人,杀了安亚红以后,就没有人找他讨债了?”
陆羽抛出自己的观点,但对于这个观点,张山始终保持着狐疑的态度。
…
与此同时。
外勤组这是第三次勘察被害人崔光虎的家了。
崔光虎自从离异之后便再也没有再娶,甚至所有人都没
有听说过他在外面有没有个相好的的传闻,根据邻里街坊的供词,都认为崔光虎是一个私生活并不乱的人,自从住进这个小区里,从来没有带过任何一个陌生女人回家, 这一点倒是让警方觉得有些可疑。因为不论是根据崔光虎所从事的工作,还是根据崔光虎现在的年龄和收入,说一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包养一个女大学生都是有能力的,可是这么意气风发的年龄,崔光虎却保持着很低调的私生活,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倒不是说男性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是崔光虎已经离异十年,这十年来一直在忙着赚钱,怎么可能就没有一个空虚寂寞的时候呢?不论男人还是女人,谁都有这个时候,而崔光虎的收入是足够让他去好好放纵发泄的,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都仔细找找,看看还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孙鹏叼着根烟嚷嚷着,让剩下的人赶紧干活。
“鹏哥,现场不是不让吸烟吗…”
“就你知道的多。”
孙鹏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找烟灰缸,却发现崔光虎家里连个烟灰缸都没有,这才想起崔光虎并不吸烟。
“四十多岁,一个月大几万的收入,名下几百万,就一个闺女,不找老婆,不找情人,不抽烟,真少见。”孙鹏
慢慢的走向阳台,打算把烟头直接从窗户扔出去。
“鹏哥,谁说他不抽烟的?他以前肯定是个老烟枪。”
“你为什么这么说?”
“鹏哥,你忘了法医的尸检报告了?他死了之后门牙都是黄的,而且肺里面是有焦油和吸烟残留的成分的,只是堆积的很深,所以说他曾经吸烟,只是戒烟很多年了而已。”
孙鹏打开窗户,将烟头从窗台丢了下去,虽然说这样的行为有些没素质,但好在楼下没有人,也并没有易燃物品,不过如果张山在场的话,一定会狠狠的踹他两脚。
这个细节顿时引起了孙鹏的疑虑,孙鹏今年也才二十多岁,但是他从小不学好,刚上了初中就学会了抽烟,被老爸抓到之后吃了不少的棍子,曾经他也很多次尝试过戒烟,但是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难了。不光是他,几乎每一个烟民在吸烟过程中都有思考过戒烟的这个问题,甚至有很多人也付出过行动,用孙鹏的话来说,让男人戒烟,就像是让男人戒lu一样,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真正把烟戒掉的人,都是有莫大的毅力和勇气的。
光是一个戒烟并不足以让孙鹏联想那么多,最重要的还是考虑到崔光虎的工作性质,他是做建筑生意的,免不了跟各方面的合作方、供应商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而男人
出来混,不抽烟不喝酒怎么可能?说白了,烟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并不只是单纯让人过瘾的消耗品,有时候更是男人之间建立友谊的火炬。
双方在谈生意的过程中互相让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