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光这样坐着分析不是办法。她将东西收拾好,准备一件件去寻找证据。 周向野写在纸鹤上的那一行字影响了她:不要相信任何人。 她现在了解的证据都是她在纸上看到的碎片之后分析的,她必须自己去挖掘出更充足的证据链。 因为跟王海约的是晚上,她先去了周时涛坠楼的居民区。 她爬上六楼的天台。 那个地方被封了起来,她进不去。她从门缝往里看,当然什么也没看到。 她站在那里,又想起那一晚上来时看到周向野的场景。 假如当时还有人在场,那个人是谁,周向野为什么不说呢? 有两个可能性,一是他觉得说了也没用,还有一种,就是他跟对方是同伙,在保护对方。 可是要是保护对方,他就完全没有必要留那个字条给她,而且是写在对他来说那么重要的千纸鹤上。 她得见一下周向野,不管用什么方法。 她正要下楼,目光却扫到了什么东西。 旧居民区的楼梯是铁的栏杆,因为年代久远,栏杆早就锈迹斑斑,一根铁杆旁边有个什么东西,因为落在灰里,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她立刻蹲下身扒开灰将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一块橡皮擦。读书时很常见的那种彩色像糖果一样的橡皮擦,凑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她看着这块橡皮擦,觉得眼熟。 学校用这种橡皮擦的人太多了,一时根本想不起是谁。她最后只能将橡皮擦收了,然后下楼。 到了楼下,她看了眼那天周时涛摔下来的地方。 烈日炎炎,那一处地方早就被人收拾过,一点血迹也看不到,好似灾难从未发生过。 周向野如何面对他爸爸的死亡呢? 喻奕在前往警察局时,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个问题。 然而,以她对周向野的了解,她竟然完全无法想象出他的反应。 冷淡,无感,还是伤心……她到了警察局也没想出答案。 这是她这辈子第二次进警察局,上次去是接周向野遗失的猫咪。 没想到两次都是为了他,这是什么孽缘。 她向警察自称自己是周向野的亲戚,问能否见他一面。 警察却告诉她,周向野已经被接走了。 “被接走了?”喻奕奇怪。 警察嗯了一声,说:“被他哥哥接走了。” 周高寒? 喻奕忍不住问:“他爸爸的意外是?” 警察说:“这个我们不方便透露。” 从警察局出来,喻奕直接打车去了周高寒家。 周高寒住的高档别墅,一般人进不去。喻奕只能在外面等着,这一次运气好,等了没一会就等到了周向野。 当时喻奕正坐在别墅区户外花园的一棵树下,是周向野先看到的她。 周向野站在那里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迈开腿走到她身边,问她:“你在等我?” 喻奕听到声音顿了顿,忙抬头看过去。 周向野站在她对面,双手放在口袋里,两天不见,他好似更瘦了,冷白的皮肤上眼眶下那点青色格外的明显。 喻奕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起身一把抱住了他。 她想,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来自于未来,所以她想当然把他当成了可以依仗的伙伴,即使他现在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 周向野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语气带了点讽意:“你觉得你以现在的形象抱着我,合适吗?” 喻奕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大叔。 她忙放开他。 旁边正好有人路过,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喻奕伸出胳膊掩饰性拍了拍他的肩膀,造成一种长辈与晚辈交谈的样子。 周向野看向她的眼神透着满满的鄙夷。 喻奕被他看得羞愧,干脆伸手薅了下他的头发,将他一头碎发弄的乱糟糟的。她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听点话!” 我为了拯救你,我容易吗我。你还这样看我! 周向野冷酷地偏开头躲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别动手动脚。” 又冷又傲。 喻奕手落了空,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又问:“警察怎么说?” 周向野沉默了一会,说:“周高寒醉酒后自己没注意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