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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岁前每天要在药桶里泡4个时辰,那些足以让普通中医瞠目结舌的名贵中药到底还是换来了一副还算不错的体质,虽然还没到弓角那种铜皮铁骨的变态境界,但最起码比普通人要强上不少。小喇嘛一剂奇药入腹,外加整夜的穴位按摩和双胞胎五分钟换一次的冷毛巾,下半夜的时候李云道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迷糊中喃喃自语、胡话连篇也终于不再继续。
李云道只感觉自己仿佛又将此生的二十五年重新走了一回,一直到被小旅馆外的鸟鸣声唤醒,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脚有些麻了,想动一动时却发现换上普通童装的小喇嘛正抱着自己的脚丫子睡得酣香,再看床边,两个平时生龙活虎的小王八蛋也一左一右趴在床边。虽然李云道昨晚一直迷迷糊糊的,但是对两个小家伙端茶倒水换冷敷毛巾的事情还是心知肚明的,而小喇嘛一直按摩到凌晨李云道也是清楚的。
不想惊醒忙了大半夜的三个孩子,加上刚刚发完高烧,全身关节都疼痛异常,李云道又恢复平躺着的姿势,看着斑驳cháo湿的天花板,思考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下山进建筑工地,再到巧遇蔡桃夭假扮男友,游园林初见秦孤鹤,再入秦家当家教,最后在一天之内手染三条人命,李云道在脑中将混乱的思绪再次整理了一遍,整整花了三四倍的时候,才将下山后碰到的每一个人都理清关系。
“师父,你醒了!”小双惊喜的声音打断了李云道的思路,小家伙揉着惺忪睡眼,看到李云道清醒过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小双的声音不小,大双和十力本身睡得就浅,也醒了过来。
“云道哥!”“师父!”十力和大双也忍不住喊出声。
李云道这才龇牙咧嘴地抽出自己已经麻木得快没有知觉的脚:“几百斤的熊瞎子站我对面我都没死,哪能这么容易翘辫子。”
“我去温药!”十力跳下床,打开电水壶的开发,又从床头柜上拿起一袋封装好的中药放进一只少了把手的杯子里,“大师父一直说这副药药xing过猛,所以我从来没有机会试过,昨天实在没有办法了,才配给你服下,不过再喝过早晨这一顿就不能再喝了,不然我怕真的药效太刚猛反而大师父好不容易给你筑下的底子。”
李云道试着下床走了两步,除了因为高烧关节还有些疼痛、头还有些晕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小双,你们三个都上床睡会儿,尤其是小双,给你再睡五个钟头,午后吃过饭我们就出发回苏州,你要负责开车的,睡眠得补足了。我过会儿出去一趟,你们吃些饼干就睡吧。”李云道看了一眼屋里的环境,三个小家伙还真挺会照顾自己的,泡面,饼干,居然还有半只烧鹅,如果不是这个小镇太偏僻,双胞胎定会拉着十力去五星级酒店开个房间,这样算起来的话,这家顶多算两星级的旅社应该是这方圆五十里内条件最好的住宿条件了。
床不大,但幸好三个孩子年纪都还不算大,横过来睡三个小朋友正好谁也挤不着谁。李云道匆匆吃了两口饼干,吩咐了三个孩子好好睡上一觉和不要随便开门,李云道便开门出去,关门时还不忘在门缝里夹了一根从小双头上拔下来的头发。
旅社的走廊跟房间里一样cháo湿,封闭而不透光,应该是早期的楼房改造的旅店,等李云道出了旅社才发现刚刚的推测**不离十,这应该是江西中部的一个偏远小镇,不过人口密度还算蛮高,商业相对来说还算发达,虽然摆脱不了老镇城的痕迹,但是现代生活的必需品还是应有尽有。
李云道找了一处公用电话,老板娘正cāo着一口江西话跟训斥光着膀子在门口跳大仙的小儿子,见李云道要用电话,也只是挥挥手,又转头继续教训儿子。
昨天诸振东临别前其实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对方对秦家虎视眈眈,所以李云道怕电话被对方窃听追踪,没有直接打电话回秦家,而是凭着记忆拨了一个相对陌生的手机号。
可能是信号不太好,彩铃隔了好一会儿才响起,赫然是李云道在苏州十全街的那家评弹社里唱过的一曲秦腔《杀庙》,彩铃响了许久才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你好,哪位?”
“疯妞儿,是我,现在说话方便吗?”
“你等一下!”阮家大疯妞拿着手机,足足跑了好几分钟,才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四下看看没人,这才深吸一口气,对着手机话筒发神经般地足足尖叫了一分钟,震得李云道哭笑不得,但却没有把电话拿开,而是很耐心地听着阮家大疯妞的尖叫,等尖叫声停下来,李云道这才柔和道:“吼累了?”
“没,绝对没!随便叫两声,姐会累?笑话!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再不给姐回来,姐就下江湖追杀令,号令全国黑白两道通缉追杀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
李云道一直微笑着,没有丝毫反驳,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油嘴滑舌,而是耐心地听着,听着阮家大疯妞带着哭腔的温馨骂声。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良久,李云道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阮钰似乎终于从刚刚的情绪失控中反应过来,哭腔消失后便是一如既往的阮姐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