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足,青白相间的卖相也相当不错,所有人忙活了一整夜,都已经是饥肠辘辘。李云道见大兵们喉结耸动,便不再耽搁,起身举杯:“各位,感谢大家今晚为了我奔波劳碌。大家可能不认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李云道,一个昆仑山读了二十五年经史子集、抄了二十五年梵文佛经的刁民。”
李云道的幽默引得大兵们纷纷笑了起来,所有人对这个看模样像个大学生的年青人顿时印象更为深刻。
”在那个叫昆仑山的大雪山里,我有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岁的喇嘛师父,有两个本事大得吓人的哥哥,还有个从佛门入世的喇嘛弟弟。可我李云道在山上苦读了二十五年书,却没有一个朋友。”李云道的声音愈发深沉,手中的盛满二锅头的玻璃杯微微放低,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突然有一天,有个叫王石的大叔要带我哥下山,我觉得我这个废物不能耽误了两位哥哥的前程,所以我也下山了。说句老实话,下山的头两个月,跟我那八岁的弟弟挤在工棚里的钢丝床上,我从来没料到会有认识诸位的这一天,这是不是就是老天爷说的世事难料?”
众人跟着笑起来。
“也许有人说,你不就是个混了一身制服嘛,跟人家开宝马、奔驰的比,你连球都不算。我承认,是屁都不算,但我仍旧认为我李云道很幸运,因为一个在山沟沟困了二十五年的孤儿走下大雪山能认识你们,这就是我李某人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敬各位,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用人招呼,大兵们很配合地鼓起掌来,韩国涛和葛青也是第一次见李云道在公开场合演讲,韩国涛悄悄对葛青道:“不把这小子放到宣传处去就是我们的损失!”葛青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其实她想说,放这小子离开刑jing队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就连听到李云道的声音,掀开帘子光膀子站在门口,鼓掌就是他带的头,声音也属他的蒲扇手最大。这个看上去文弱的小伙子第一次跑到他这儿来吃蛋炒饭时,他就瞅着小伙儿挺顺眼,几番功夫聊下来,他便知道,这小伙子将来必定非池中之物。
蔡桃夭看着这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男人,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喜欢上他,但就像书里写的: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她看着身边意气风发的男人,想起了他在九曲十八弯的羊肠小道上骑着那头黑驴的彪悍唱腔,唱的是太祖爷的《念奴娇*昆仑》,从那一刻起,这个跟京城豪门阔少比丝毫不起眼的男人便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阮钰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红,她只知道他是个刁民,很刁钻,很毒辣,很狠心,却也很讲义气,很有才华,很有原则……可是她不知道他会有如此坎坷的身世,哪怕此刻她已经知道北方某个泰山北斗级的家族正敞开大门准备迎接他的归位,但她还是很心酸,一个孤儿跟着一个老喇嘛生活在茫茫大雪山里,而这个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她突然想起了在十全街的评弹社里他唱的那曲高亢悲壮的《杀庙》。
听了李云道的话,王家大纨绔居然也眼圈眨红,这倒是让坐在他身边的斐大少啧啧称奇,难不成这位看上去挺儒雅的总装中校有些另类的癖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