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身心,强忍住鼻子的酸意,他张了张口,却又合上。
老人叹气,但最终还是笑道:“终归是老王家欠你的,说不出口,也就罢了,不用勉强……”说完,老人将目光转向十力和小蛮,“孩子,就看你们的了,不用紧张,治得好就治,治不好拉倒。活了这把年纪,也是时候下去跟马克思聊聊了。”
这个恨过念过想过也惦记过的青年跪在病床边,终于还是鼻子微酸,两行清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爷……爷爷,肯定会好起来的。”
老人看着他,微笑点头,欣然闭眼:“来吧,ri本鬼子和黄毛鬼子都打不死我,今儿我这个糟老头再跟老天爷斗一斗!”
李云道转身跟两个孩子商量了片刻,终于决定,由十力出手,小蛮从旁协助。李云道自己倒是略通黄岐之术,但这种关乎生死的要紧关头,他只能在一旁打打下手。
摘下喇嘛帽,十力凑到老爷子面前,轻声道:“爷爷,待会儿我会让您睡着,您不用害怕,等醒来的时候,感觉就会好很多了。”
老爷子微微睁了睁眼,微笑点头,刚刚说了很多话,老人似乎是真的累了。
十力从怀中掏出一个叠好的布包,展开布包,竟是一包细如牛毛、长约一掌的细针。
“等等!”年轻的主治医生突然冲上来,“用针灸你们就想救人?笑话,我们医院里大把的医生都是针灸的国手,要能有用,早就用了,何必要等到现在,我坚决不同意你们的治疗方案。”
另一个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戴着老花镜,慢一步走上来道:“虽然国良的说法有些偏激了,但的确是个事实。首长,您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老爷子摇头,李云道冷笑:“你有办法治还下病危通知书?”
年纪轻一点的医生急道:“这是客观规律,首长的身体已经衰竭到一定程度了,我们也是照章办事。”
“如果都像你们这样照章办事,诺大的中国早就被ri本鬼子占领了!”李云道嘲讽道,“麻溜一边儿看着去,否则我让人请你们出去。”
“你不能这样,我们才是首长的主治医……”被称为“国良”的年轻医生还没说完,就被老医生拦住。
老医生歉意地笑道:“国良也是为了首长的安全着想。国良,如今你我对首长的病况已无良策,不如让他们试试。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然外面那么多首长也不会同意将老首长交给他们,其实我也很期待他们能治好首长。”
姜还是老的辣,几句话就将责任撇清,说完,就拉着吴国良后撤了几步,远远看着。
李云道却不再管他们:“十力,你施你的针,这两人再敢蹦跶,我就毙了他们。”说完,从身后掏出92式直接拍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吓得两个医生又同时后退了几步。
“这什么人啊,哪是什么国家干部的形象,简直就是土匪……”年轻医生小声跟自己的老师抱怨着。老医生却微笑摇了摇头,示意他仔细盯着两个孩子,虽然他们能撇清关系,但是如果施针上出了问题,他们还是负连带责任的。
突然,这对号称首都军总“镇院之宝”的师徒几乎是同时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吴国良拉着老师胳膊的双手竟有些颤抖:“叶老叶老,是真的吗,是真正的太乙神针吗?”
叶老医生也激动得双唇哆嗦:“好……好像是……是……针尖的颤抖频率跟我小时候看到的那次一模一样……苍天啊,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神针传人……”
十力每拿出一针时都会在口中念一句咒,而后那原本静止的银针如蜂翼般加速颤动,第一针后老人已经睡了过去,第二针入“人中”,第三针入“膻中………七七四十九针后,十力毛茸茸的脑袋上竟出现了一缕白雾,小蛮手中帮他擦汗的手绢也都已经能挤出水了。
李云道一脸肃穆地端详着病床上的老人,安详沉睡的老人连到生命的最后关头还惦记着子女儿孙。他说他只要三个月时间,那就让十力给他半年,半年时间,相信刚刚老人说的调查也应该能水落石出了。
忽然,十力的身子晃了晃,李云道,一把托住他的肩膀。一旁张小蛮连忙将湿漉漉的手帕塞给李云道,将十力挤到身后,执起一根银针,口中念念有辞地盯了一会儿后那针尖居然也颤动了起来,小蛮的手法显然有些生疏,落针前还要看十力一眼,虚弱地靠在李云道身边的十力点头后,她才会行针下去。
吴国良和老医生叶珍檀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十力的动作,此刻见小蛮替换上来,动作和口型虽有不一致的地方,但针头颤动的效果大体是一样的。
“我们之前就是在坐井观天啊!”叶老医生不禁摇头感慨,“两个娃娃加起来还不到你一半的岁数,这一手太乙神针足以踏平中医界了,唉,我们都太自大了。”
从刚刚开始,吴国良一直是一脸惊愕的表情,此时也道:“老师,太乙神针不是要用内心催动吗?这两个孩子有内力?”
叶老点了点头,又摇头:“这世上的万物都是相通相融的,我看他俩的手法并不一致,但效果却是一样地能催动神针,唉,这种手法如果能普及,不知道又能救回多少条xing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