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看局里有些同志已经松散下来了,我们是党和国家的暴力机关,是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保障,别人可以松懈,我们绝对不可以!通知局里各个块面的负责人,明天一早八点半开会!”严建国义正辞严道,“尤其是那些不务正业的又占据要位的,一定要通知要,明早人不到,我拿你是问!”
小顾无缘无故跑进去挨了顿批,苦着脸走了出去。外间他办公的地方其实是会议室改的,以严建国的级别,还没到配秘书的地步,可人家一是资历在那儿,一句年纪大了眼睛花了就得配个秘书,二来人家上面还有个市局政委兼分局一把手的大人物挺着,别说配一个秘书,就是配一打秘书也没人会在这种小问题上做文章。
等坐下来小顾又开始发愁了——人不来要拿他是问,可是这些块面的头头脑脑都是分局的大菩萨,是自己人还好办,一句“严局有吩咐”就可以解决问题,关键问题是现在刚刚空降的那两位可不是一般省油的灯。一个是省纪委下来的女强人,一个是省厅调来的大猛人,据说手上还有人命,这种二杆子真横起来,他顾强一个手拿笔杆子的文弱书生在人家手里连一个回合都支撑不下来。
小顾还是苦着脸一个个打了电话,但最头疼的两个留到了最后,经侦的沈队长是个女人,说话也很客气,开口很礼貌地问“顾秘书,有什么吩咐”,最后还笑着说“我知道了,一定准时到”。等打李云道电话的时候,人家根本鸟都不鸟,连接电话的心情都欠佳。又试了两遍,还是没接电话,小顾只得拿自己的手机给人家刑警大队的李大队长发了条短信,措辞客气严谨也不失阵地感,半天还是没有回应,急得小顾秘书前列腺炎都快要发作了,连着上了好几趟厕所,就是没放出什么水来。
坐在东风越野警车副驾上的李云道可不知道人家小顾秘书为了他急得直上火,此刻他一门心思放在周秀娜刚刚提起的汪炳萧身上。去汪琪家的路上,周秀娜好不容易才将汪家的事情给李云道讲清楚了。汪琪的伯父汪炳萧原是市政府分管科教文卫的副市长,快到年纪的时候身后那位提前退了,他也不得不提前挪到市人大去发挥余热。汪琪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汪炳萧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几乎是将她当亲生女儿一般培养成人,还送去日本读了医学博士,所以汪琪跟大伯的感情几乎跟父女之情没有太大的差别,所以汪炳萧今天清晨跑步时被省纪委监察室的工作人员直接宣布两规,带去了秘密地点审查。
李云道不了解汪炳萧的事情,所以暂时不好发表看法,但他隐约觉得,汪炳萧被两规,这背后应该有省里面的高层人物的推动,而且很可能是最近林市长开展工作的突破口。
“你也先别急,汪琪自己也是个大人了,事情的好坏是否她自己应该会分辨,以我对那位汪医生的了解,她不是那种碰到事情就想不开的性格。”李云道安慰道。
周秀娜不停地看着窗外,似乎只想着能瞬间飞到汪琪家去,听了李云道的话,她只摇了摇头:“你这么说是因为你对琪琪不了解,表面上看她是个特别冷静沉着的人,其实她内心特别脆弱,我跟她从小玩到大,我最了解她了……”
“好好好,你最了解她,但现在你这个好朋友也跟着干着急也没有用,而且你的情绪很可能会感染她。听我的,冷静些,只有你自己冷静了,才能去劝慰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