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以后怎么做一家之主?”
傅家轩本就走得气喘吁吁,此时放慢脚步,却仍旧上下不接下气。
“爹地,刚刚安插在那边的人传来消息,阿b和阿超在酒家包间里密谈了半个小时。”傅家轩安插的人并没能顺利放进窃听器,所以谈话内容不详,这让他有股说不出的不安。要知道,傅家对香港黑道的影响力大多是通过这两枚棋子,一旦这两人背叛出傅家,很多事情都会一发不可收拾。
傅九彪的目光始终在书桌上的古旧书册上,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等看完这一页,才稍稍抬头,取下老花眼,颇有深意地望着长子说道:“用人之道,胜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傅家轩疑惑道:“爹地,您之前不是说,要重用一个人,就一定要抓住他最大的把柄,这样他才翻不出我的五指山吗?”
傅九彪点头道:“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要让一个人得到你自己的充分信任,无非两点,一是利益,二是恐惧。利益这东西,随时都有人会出价比你高,这是一种背叛机率很高的契约关系。但是恐惧却不一样,尤其是你抓住一个人最大的恐惧,那你再使用这个人,便能做到用人不疑了。”傅九彪在长子身上投入了很高的期望值,一向是言传身教面授机宜,此时更是将阿b和阿超作为案例提出来继续讲解道,“阿b是江湖人,说到底是个混混,再他再混,也还是个孝子,只要他老妈和老婆孩子还在香港,就蹦跶不出多大的水花。而阿超,那是个书生,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做做生意是把好手,真要喊打喊杀,也许就怂了,他的弱点是什么?他有个被他宠得不得再宠的三线明星老婆,他有三个儿子,有这些致命的弱点在,阿超是不可能跳出我的手掌心的。终于你说的他们俩密谋些什么,我估计是不是因为最近市场份额两家都萎缩了不少,这个月上交来的利润,会计说只有之前的不到六成,估计现在应该在想办法吧!”
“好的,爹地,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轻易这么慌张了!”傅家轩欠了欠身,在傅九彪的面前,他向来擅于扮演一个听话的儿子。
“你弟弟怎么样了?”
“估计要休养些日子了,膝盖要等一段日子后再去国外做手术,否则以后就没有再站起来的希望了。”
“这样也好,让他躺在床上好好反思反思。他也老大不小了,家里的事情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你的压力太大了,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从低层从做,将来等你接了下傅家的舵,也好有个大副在旁边辅佐辅佐。毕竟是亲兄弟,总比外人来得安全!”
“好的,爹地!”
傅家轩躬身掩门而出,出门后便昂首挺胸,走入车库,在一众名车中只挑了一辆颇低调的雷克萨斯越野,驶出车库。
开出一公里后,确认身后无人,他才将车停在一旁,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那边的卧底。
“继续盯着,一有异动,要立刻汇报。另外,查一查,阿b把他老妈藏在什么地方了,他几个孩子在哪儿读书,尽快告诉我。”
离越野车百米后的转弯口,一辆黑色丰田车停在原地,车内一男一女。
男子道:“看来傅家轩已经对阿b和阿超起了疑心了。”
女子道:“现在的黑社会都太聪明了,居然相互之间还安插卧底,阿福,你说咱们有没有人潜伏在他们里面?”
阿福点头:“肯定有,新义安和14k在香港经营那么多年,上头肯定早有部署,我估计不但有,而且肯定不止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