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胜过太我人。抽烟,别说话,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对于老狗这个似友好又非友好的举动,李云道只是笑了笑,抽着烟,不再说话——至少目前来说,自己与钱强父子两人还没有性命之忧。
“给我也来根吧。”钱强突然道。
老狗揉了揉后脑勺,倒是不吝啬,也给钱强嘴里塞了一根点燃的烟。
三个男人,两个被绑着,一个盘腿坐在两人中间,烟雾缭绕,却相视无语。
良久,竟然是老狗主动开口:“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李云道笑了笑:“如果我是你,我会回江宁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
“怎么取?”
“嗯,你——嗯,是我,我如今还在被通缉,自然是不能公开露面的。但再过些日子,风声应该会松些,我收拢流落在外的手下,先在江宁郊区布点,但我本人不能出面……”李云道缓缓地说着,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跟老狗闲扯些家长里短,话中的内容,大体是隐秘布点,改头换面,改换身份,一边蚕食对手实力,一边挑唆对方人马窝里反,是一套围城打援、缓慢渗透的中中之策。但就是这样的对策,环环相扣,将人心分析得面面俱到,听得老狗连连点头称是,又时不时提出些疑惑之处,李云道不厌其烦地加以解释。一番推演下来,无论如何,到最后老狗至少都能将原先龙正清留下的大半的地盘吃下来。这番对话,听得一旁的钱强目瞪口呆,一时间只能庆幸这位市局空降的年轻局长是同行而非对手。
老狗默默地取出烟,这回只给自己点上,吐出烟雾才叹气道:“如果早晓得你是这样的一个人,相信龙爷说什么也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李云道笑了笑:“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了,这不是他能决定的。”李云道忽然回想起龙正清独自一人登门拜访时的场景,在那一局看不清棋手的棋局中,龙正清也只是其中一个棋子而已。
想了想,李云道又接着道:“实际上,白头如今能上位,跟他背后的人也有着莫大的关系。你如果真要掌控大局,找不找得到一个愿意庇护你,或者说能够跟你交换利益的人,这很重要。”
老狗疑惑道:“白头身后的,难道不是支持龙爷的那位?”
李云道摇头:“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不是同一个组织。”
一头白发的老狗盘腿坐在满是裂痕的水泥地上,将抽剩过滤嘴的烟头一点一点掐灭:“如果你今天死不了,我俩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李云道打量着和着一张马脸的老狗,混混出身,大体上是被人贴上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标签,却被龙正清引为左膀右臂。从一开始李云道便没想明白这个头脑无比简单的家伙是如何做到与白稼先平起平坐,又如何在白头的重重围堵中逃出江南,此刻的一番对话,李云道终于明白,老狗,苟大川倒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物,至少他能将李云道那道中中策听进去,并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相信这个被白头在江南下了江湖追杀令的家伙蛰伏在距离江宁不足三百公里的浙北西湖肯定不是为了混口饭或者游山玩水,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李云道也不知道接下来江宁的黑道是不是会面临着一场血雨腥风。
“我知道你们这行自然有你们的规矩,我问了你也不会说,算了,我也就不问了。不过,这次的事情不太一般,死了个出租车司机倒不算什么,但又死了一名刑警,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蹚这趟浑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