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法?”
李云道一脸坏笑道:“刘书记,接下来可能会有人陆续向市局和市纪委投诉,咱们公安干警滥用武力和极端方式逼供……”
刘隽一挥手道:“非常时期用非常之法,更何况对付穷凶极恶之徒,手法上稍微粗暴一些也未尝不可。”这位纪委书记年轻时也曾兼任过政法委书记,知道底层警员办案时时而会采用一些加码的“手段”。
李云道立刻笑道:“刘书记,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否则到时候追究起来,我头上这顶帽子估计还没戴热,就要被人摘掉了。”
刘隽道:“放心,我马上也会去费清书记那边汇报案子的进度,费清书记对这个案子也很重视。费清书记经常说的一句话叫,‘贪腐无小事’,所以薛雯的事情令他很是生气啊!”
话刚落音,刘隽的秘书便敲门进来:“刘书记,曲书记想请您过去一趟,对了,刚刚周处长说,如果负责薛雯案的人也在您这儿的话,就一起请到曲书记那边,曲书记想了解一些情况。”
刘隽一愣,而后转头冲李云道笑道:“看来,曲书记对这件事情的确很上心。走吧,李局长,跟我一起去一趟曲书记那边,这样也好,有些事情你解释起来,比我转话要详实多了。”
这是李云道第一次跟这位省委常委兼市委书记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据李云道了解的资料,这位曲书记原先是浙北农林科技大学的博士生导师,算是学而优则仕的典型代表,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也洋溢着一种学术气息,跟从最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普通官员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你就是从江宁交流到咱们西湖市公安局的李云道,那个斗过悍匪、抓过毒贩的英雄局长?”曲费清上来便笑着道,“不错,看上去很年轻嘛!”
李云道不卑不亢地笑着答道:“曲书记,斗悍匪那是形势所逼,抓毒贩是背靠众多同事,否则那些悍匪毒贩上来就喊打喊杀的,我也害怕啊!”
曲费清似乎觉得李云道这个回答很有意思,笑道:“很好,不骄不躁,也不独揽功劳!听说前阵子反恐,你也是主力,但最后出了些纰漏?”
刘隽想帮李云道说些什么,但曲费清大手一摆:“让云道同志自己说,之前我都是听你们说,这回我想听听奋斗在一线的我们的党员干部的声音!”
李云道苦笑道:“曲书记,主要是我太感情用事了。”李云道知道,这种时候要是推卸责任,会给这位省委常委留下一个极糟糕的印象,所以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错误。
曲费清笑着摆了摆手:“我也听了他们的汇报,说是因为当时东城分局的局长钱强涉案,而且钱强很早就被策反了,但临到最后,却幡然悔悟,你是因为恐怖份子绑架钱强的女儿,才投鼠忌器,对不对?”
李云道没想到曲费清居然早就将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点头道:“曲书记,我知道我们的原则是不跟任何恐怖份子谈判。可是,钱强虽然有罪,但是他的女儿是无辜的,而且钱强当时跟我说了一番话,让我很难受——他原本是一员能吏,最后却投向了境外恐怖份子的怀抱,您说,他是得对现下的体制失望到什么程度,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李云道叹了口气,接着道,“我知道,他的意志力不坚定也是一方面的因素,但是我觉得,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是得从咱们自己身上找毛病,得找到症结所在,治好了病,将来我们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曲费清听得很认真,听到最后一句的话,居然拿起本子和笔记了些什么,见李云道说话,他才接着道:“云道同志说得很对,我们得吸取教训啊!钱强的悲剧,不能再发生在第二个人的身上!嗯,这次国发集团董事长薛雯的案子,也是云道同志在负责?”
李云道点了点头,将目前的破案进度做了详细的汇报。
曲费清边听边记,等李云道说完,才放下手中的笔,转向刘隽道:“刘书记,会后你给与之同志打个电话,关于这个案子,交于李云道同志全权负责,同时给予云道同志在碰到紧急情况时便宜行事的权限。”顿了顿,他又转向李云道,笑着道,“尚方宝剑给你了,可不要再像上次那样意气用事,来得及打个电话请示一下的,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当然,紧急情况下,你自己定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