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说了,我的人已经退下大坝了。李云道,我现在只想早点带凯钟离开这里,其余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当初安放炸药的就违背了我的初心,所以才会让手下人在施工中留下了拆弹的后门。说句心里话,我现在很后悔,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张士英,我也不会上那条贼船。西湖是我生我养我的城市,我喜欢这座城市,喜欢这儿的很多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引爆炸药的,毕竟,我不敢也不想背负上千年的骂名。或者,换种方式,凯钟受伤了,我让人把凯钟先接走,你看他受了伤,也不适合留在这儿,我自己留在这里做你的人质。等凯钟一走,我就把后门告诉你。”
李云道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方法也不是不可行。”李云道将张凯钟移到门外,甄平让候在大坝下的司机将张凯钟接走,大坝顶的小屋里顿时陷入了静谧。
甄平主动开口,她似乎对李云道这个人很好奇:“听说你杀过很多人?”甄平听到过很多关于李云道的传闻,据说这位年纪轻轻的副局长抓过悍匪,斗过毒贩,还干过卧底,听说曾经在香港警队交流过,但最让甄平感兴趣的是关于李云道杀过很多人的传闻,有个小圈子里曾经道听途说地传李云道杀人如麻,三句话不合便会拔枪,说得惟妙惟肖,尤其是将李云道在京城踩蒋青天抢媳妇儿的段子更是添油加醋地描述得天花乱坠,就差没动用大型军械轰着玩了。对于那些传闻,甄平是不太相信的,但她这大半辈子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得出李云道的与众不同,尤其是那对桃花眸子,初一看似乎很平和,但这类人的爆发力是隐藏的,不动则已,动则势如雷霆。
“你问的问题,刚刚你儿子也问过。”李云道笑了笑,他突然好奇起来,“外面的传闻里,我是不是一个不讲人情、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粗汉子形象?”
甄平摇头:“恰恰相反,反面盛传你是一个攻于心计、凶残毒辣的人。”
“攻于心计?凶残毒辣?”李云道失笑,“也不完全错,但稍稍片面了些,前面应该加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李云道似笑非笑地看着甄平:“记得太祖爷说过吗,我们对待自己的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残酷。其实刚刚我也跟你儿子说过,害怕我的,绝大多数都是犯罪份子,心里没有鬼的人,半夜敲门心不惊嘛!”
“好一个半夜敲门心不惊,李局长果然好气魄。”甄平言不由衷地赞完一句,小屋又陷入了静谧。
湖风轻啸,如哀怨妇人。
“拆弹后门在每一根承重柱的左前方,那儿有一块浇筑了水泥的铁板,打开铁板,下面有个通道,可以直接通到柱子下方,剩下的就看你们的拆弹专家们专业不专业了。”
李云道没有任何犹豫,打起电话立刻打给指挥中心。
挂了电话,却发现眼前的甄平仍没有离开。
“你为什么不走?”李云道问道。
“知道你枪法好,我比较怕死。”甄平似乎在开玩笑。
“你可以走了。”李云道一脸平静道。
“真的?”甄平似乎很诧异,她已经做好了跟李云道同归于尽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