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分了老猫留在安全地点的八千万毒资,现在正准备潜逃。”
最近好不容易才进入正常生活状态的华山一个激灵:“头儿,真的假的?哪儿来的八千万毒资?所有的涉案卷宗我都年过,没提到过那八千万啊!”华山也知道八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万一上头真查起来,弄不好破了案功劳没多少,反倒因为这八千万惹来一身骚。
李云道笑了起来:“老华,你别激动呀!八千万毒资,是真是假,只有老猫自己知道。现在他被国安带去了京城,一时半会儿肯定出不来,就处出来了,也会直接先退到我们局里来。”
“头儿,我不太明白,这事儿……”
李云道笑道:“老猫手下能人很多,不光是猴子和苏洪这几个人,如果他们俩胆敢私自分了毒资,老猫的其他手下会怎么想?老猫不在,那就是大家的公款,私自分钱,而且还是八千万……”
华山恍然:“头儿,我明白了,你是想让他们黑吃黑?”
李云道笑道:“等他们成了过街老鼠,你觉得对他们来说,哪儿最安全?”
华山嘿嘿一笑:“明白了头儿,等好消息吧!”
打完电话,已经是凌晨三点,李云道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觉睡醒居然已经是早上八点,院子里传来咿咿呀呀的流觞昆曲声。
推门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的时候,却看到一身白衣的老爷子正躺在院中的桂花树下,身边的小凳上放着一只袖珍的收音机,收音机里唱着昆曲《长生殿》四本中的第三本《马嵬惊变》。
听到这边的动静,老爷子微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一只,往这边瞥了一眼,又缓缓合上,手中拍子随音乐不停。
“哎哟,老师,听昆曲呢?”李云道凑了上去,蹲在老爷子身边,偷偷打量着老爷子的脸色。
“哼!”老爷子轻哼了一声,也不理这刁民,只管自己继续听曲。
“淅淅零零,一片凄然心暗惊。遥听隔山隔树,战合风雨,高响低鸣。一点一滴又一声,一点一滴又一声,和愁人血泪交相迸。对这伤情处,转自忆荒茔。白杨萧瑟雨纵横,此际孤魂凄冷。鬼火光寒,草间湿乱萤。只悔仓皇负了卿,负了卿!我独在人间,委实的不愿生。语娉婷,相将早晚伴幽冥。一恸空山寂,铃声相应,阁道崚嶒,似我回肠恨怎平!”李大刁民跟着那曲调唱了一段,听得老爷子直皱眉头。
“唱的什么东西!”老爷子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瞪着李大刁民,“好好的昆曲唱段,都被你这秦腔唱法给破坏了!”
李大刁民不以为意,厚着脸皮凑在老爷子身边:“您老就将就着听吧,我又不像您,多才多艺,我能唱几句秦腔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老爷子怒道:“不学无术的家伙!”
李云道连忙嘿嘿陪笑:“是是是,我不学无术,我要是像十力那般生而知之,那您这个老师不就要下岗了嘛?”
老爷子被这没脸没皮的家伙气笑了:“不学无术还有理了?”
“嘿嘿,老爷子,您别生气,我这不得空就来了嘛!”
老爷子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亏你还记得!”
李云道陪笑道:“不敢忘不敢忘!”
“不敢忘?你李大局长胆大包天,几千公斤的炸药,你也敢往上凑!”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在蹲在身边的家伙的脑袋上狠狠来了两脑门,这才稍稍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