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留给戚家的很可能也只是个空壳子。
李云道耐心等待了两天,中间还让夏初代表自己去医院看望了戚小涵——毕竟人是自己救的,哪怕自己与她的父亲分属不同的立场,去医院看看受害者也是人民警察应尽的义务。到第三天,法医处处长林桃子带着化验报告主动登门。
“不是毒药,但杀人效果却胜过普通毒药。通过与康与之的胃液成份对比,我的确发现两者之间有一种羟基化合物的成份是雷同的。提炼出纯净的化合物后,我用小白鼠又做了一次实验,死法跟那天的基本相当,但是时间更快了。那天你如果把那块蛋糕吃进肚子,你的死相会比那晚的康与之更难看。”林桃子不苟言笑,阐述事实时也不懂得如何委婉地与人沟通,她只知道自己需要让事实的真相告诉李云道,至于谁是凶手、又是如何下的毒,这些事情都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否则这世上还要这群光吃干饭的刑警干啥呢?她将化验报告放在李云道的办公桌上,转身便要离开。“等等,林处长。”李云道喊住了林桃子,笑着起身,“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李云道的微笑向来很有感染力,至少会让人觉得很真诚,但是这样的笑容却只换来林桃子的面若冰霜,她甚至微微皱眉:“你还有什么事?”
李云道指了指屋角的沙发:“坐下聊。”
林桃子扫了一眼沙发,面无表情道:“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处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
“也行。”最近的相处,也让李云道了解了这位林处长的脾性——专业知识强得没话说,但是为人处世却令人不敢恭维,法医处的几名年轻小伙子最近都怨声载道,为了不让这位林处长更反感自己,李云道尽量用平和通俗的方式说道,“我在一本古书里看到过苗疆有一种异术叫苗蛊,大多是用活着的动物为引制成,但我一直认为那是中国传统文化里的一种所谓的巫术。我看到书里说,有一种蛊叫噬心蛊,就是能让人的心腐蚀得一干二净,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想起来应该跟我们面临的案子有异曲同工之处。”
林桃子瞪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那段话出自一个被西湖日报赞誉为警察楷模的副局长之口。蛊毒之术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巫术,这跟妖魔鬼怪种种神怪传说是一个道理,一个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居然问自己这么弱智的问题,简直不可理喻!她瞪了李云道一眼,连话也没说一句,转身便走出了这位副局长的办公室,弄得站在原地的李云道一脸莫名其妙。
李云道并非胡说八道,林桃子是用科学方法测出蛋糕里的羟基化合物,但对方究竟是如何下毒的,李云道至今都没能弄清楚。咖啡店是个巴掌大的地方,大厅里的监控里可以查到这块蛋糕从生产制作到上桌的整个过程,中间除了老板送蛋糕上桌时与戴帽子的女子擦肩而过外,剩下的没有任何破绽,除非年轻帅气的咖啡店老板就是那个下毒害人的凶手。但是木兰花已经用三天时间查清了咖啡店年轻老板的底细,西湖本地青年,爱好西方甜点,曾游学意大利学习制作甜点,在意大利拿过甜点制作大奖,回国后便在这里开了一处咖啡馆,门面也是自己家的,属于那种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有理想有追求的文艺青年。
至于苗蛊,李云道也只是偶然想起在山上曾经读到过一本关于蛊术的古书,里面提到三千里大山里一种口口相传的蛊术,有用动物也有用植物,效果功能不一,有害人的,也有治病的,李云道觉得中华文明自古巫医不分家,既然有噬心术,那么换一个内脏器官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原本只是想跟林桃子探讨一下,却没料到脑子一根筋的林处长反应如此之大。
听着林桃子噔噔离开的脚步声,李云道不禁苦笑,不过他倒也不反感林桃子这种凡事都很认真的个性,至少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林桃子的意见还是相当权威的。
既然是同一个人或同一个组织,杀了康与之后又想干掉自己,那么就要在自己与康与之身上找共性了,到底是谁跟西湖市公安局的局长、副局长都有不共戴天之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