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这个人太过于特殊了,或许调查都免了。这两人十八岁前的轨迹虽然重合,但差别仍很大。康与之是优等生,但是个孤儿,而戚洪波是个顽劣的差生,他的父母双亲至今健在。据说小时候戚洪波经常来康与之回家吃饭,我们调整的过程中发现,两人的确在十八岁之前像兄弟一样亲密,但十八岁分开后,两人便联系少了,符合康与之对组织的交待和描述。”
李云道微微皱眉:“一丁点的疑点都没有?”
范志宏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怎么会没有疑点?原本好得穿一条裤子的两个人,虽然分开了,但康与之是在浙南当兵,离家不算远,每年也要回来几趟,怎么会一点联系都没有?”
李云道喃喃道:“如果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了,这说明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范志宏抚掌笑道:“我当时的想法跟你是一致的。不过可惜,当时组织部催着给个结论,上面的领导对康与之印象不错,所以匆匆下了一个结论,同时也下禁令,让所有参与人员对此事绝口不提。现在人都死了,为了破案,咱们提一提似乎也不算违背组织原则。”
“范书记,当时你们是怎么查的?”李云道若有所思。
“我们走访了当年他们的老师,同学,还有镇上的一些本地人,其实走访搜集的信息来分析,基本跟他本人所述没有太大的出入,但有两个疑点,第一个疑点是是据他们一个同学反映,他们曾经合作贩卖过粮食,另一个疑点是他们曾经喜欢过同一个女人。”
朱子胥仿佛也对后一个疑点比较感兴趣:“喜欢过同一个女人?哎哟,这两人真是……”老局长八卦之火雄雄燃起。
范书记苦笑摇头:“第一个疑点其实现在看看也没有什么,计划经济年代贩粮可是在出大问题的。第二个疑点后来也不攻自破,因为那个女人就是范志早逝的妻子。”
李云道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们见过老康的小姨子吗?她在距离市局不远的地方开了叫‘陋室’的茶馆。”
范书记皱眉道:“小姨子?”他摇了摇头,过去很多年了,有些信息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朱子胥却点了点头:“这件事我是知道的,有人跟我说过,说老康借茶馆之名行会所之实,主要都是用来招待官场上的朋友。”
范书记道:“开一个茶馆要不少钱吧?”
李云道笑道:“那装修,加租金,少说要百把万吧。”
朱子胥和范志宏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俩工作了一辈子,加一块儿的积蓄也没有一百万。康与之的小姨子是什么来头,动辄就花一百万开个茶馆,仅仅是为了方便康与之故朋唤友?
直到周怡文在楼下召唤,三人才停止了种种推测。
李云道带了两瓶五粮液,朱子胥和范志宏都是酒量极好之人,两瓶五粮液入腹,俩老头还是觉得不过瘾,周怡文叹了口气,去储藏室取一瓶密封的小坛子出来。
“我外甥春节送来的,说是原浆,你们试试,不行可别硬撑着,酒这东西,适量就好。”周怡文知道朱子胥的酒量,却没料到小李局长的酒量也如此惊人。
打开泥封,酒香扑鼻,范志宏忍不住叹道:“好香的酒!”
朱子胥笑道:“家里的小辈送的,说是茅台的原浆,烈得很,你们喝慢点。”
李云道并不好酒,但居然也觉得这酒的确香醇泌人。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朱子胥许久没有这般有人陪他聊天,李云道也乐得跟俩儿老头多讨教些经验,三个人居然将两斤装的原浆酒喝得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