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包子,齐褒姒却没有伸手去接。
女人就是这样,男人不成熟的时候,她希望他能站起来征战沙场,可当男人真的成熟起来要为了理想去奋斗时,她却怅然若失。
“今天就要走了吗?”她问道。
他微笑点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但总是绕不开的。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会不会有危险?像那晚那样?”
“干什么没有危险?走路会摔倒,开车会撞死,连吃饭都会被咽死,喝水都有可能被呛死。”他笑着打趣道。
她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那晚枪战的场景历历在目,想想都觉得触目惊心,人是肉体凡胎,哪能次次都那般好运地碰到白衣姑娘?所以她没有笑,她开始哭。
演艺圈的老前辈评价她的演技收放自如,但这两行泪却与演技没有丝毫关系。就如同看一场电影,明明知道,短暂的一切终究是要结束的,但当片尾曲响起的时候,仍旧会恋恋不舍。
他嬉皮笑脸地说:“我家媛媛怎么连哭都这般好看!”
齐褒姒却哭得更厉害了,仿佛有数不清道不完的委屈都要在这个瞬间,通过眼泪发泄出来。女人是水做的,流完泪的齐女神红肿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坐在身边的男子:“我突然想嫁给你了,怎么办?”
李云道笑了起来:“你敢嫁,我便敢娶。”
“怎么娶?”
“明媒正娶。”
齐褒姒突然又伤感了起来:“原先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很在乎。我在乎你,也在乎夭夭和疯妞儿。”
李云道将女子拥入怀中,笑道:“一家人相互在乎,这是好事。”
齐褒姒推开他,抬头对他对视:“真的明媒正娶?”
李云道伸手:“拉勾上吊。”
齐褒姒不满道:“我又不是孩子。”
李云道笑着揉了揉女子的脑袋:“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啊!”
吃完早餐,将小院收拾了一番,李云道将齐褒姒送到了浦东机场。
看到戴着口罩与李云道相拥出现的齐褒姒时,白玲才松了口气:“我的小姑奶奶,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都想要报警了!”
齐褒姒调皮地冲白玲挤挤眼睛:“呶,这不是警察吗?”
李云道冲白玲歉意地笑了笑:“在姑苏耽误了两天,希望没有影响你们的工作。”
面对李云道,白玲现在是一丁点脾气也没有了,只好催促齐褒姒:“跟机场的熟人打了招呼了,待会儿走vip通道。”
被白玲拉着走了几步,齐褒姒一开始是低着头,走出一小段距离后,又忍不住转身奔向正目送自己离开的李云道。
“答应我的事情,不许反悔。”靠在男人的耳边,齐褒姒飞快地小声说道,说完,便又像一头麋鹿般奔向驻足摇头的白玲。
“恋爱中的女人啊!”白玲苦笑摇头,看着那个深情注视齐褒姒的男子,此时此刻,她也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年轻男子——他与白玲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他多情却不烂情,他是警察却能成为戚洪波的座上宾,他年轻却是浙北省会城市的公安局长,前途不可限量,他拥有显赫的红色背景却能为了百姓生命安全周旋于毒贩与恐怖份子之间。
这个男人就像一本书,而媛媛就沉迷在这本读不懂的书里,渐渐沉沦。
如果说这世上谁能这懂这本书,或许只有四九城内那个姓蔡的绝色女子。
人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好书常有,能读懂的女子却万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