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同归于尽。”
李云道却笑道:“我俩同归于尽了,你的钱就归你的同伙了?”
陶德庆狞笑:“比特币电子钱包的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死了,他一毛钱都没想拿到。”
李云道想了想道:“帮你一起绑架绿荷姐师的,是最近刚刚进我们市局的吧?而且很可能后勤或支援部门,也许就是保安,三产公司招保安和清洁工的时候要求是放得最低的。”
陶德庆哼了哼,没有说话:“不要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对于帮过我的兄弟,我会记得他一辈子的。”
“一辈子?那你怎么亲手杀了平四和朱大常?”
“平四那个叛徒,见钱眼开,死有余辜。朱大常死得可惜些,我那会儿是杀红了眼了,换成现在,我一定会留他一条小命,否则也不至于要一个人亡命天涯。”
李云道轻笑,看了陶德庆一眼,这位昔日警犬支队的支队长,此时狼狈不堪,脸上还被碎玻璃划出了几道口子,也顾不得处理伤口。
“我建议我们是不是要换辆车,咱们这辆车车身上满是枪眼,玻璃也碎了,前后都撞得变形了,走在路上也扎眼。”李云道问道。
“嗯,我们去弄辆车来。”陶德庆点了点头,指了指市郊的一家法国连锁超市,“进这个停车场,你去弄车,别耍花样。”
上次徽猷给的黑匣子被李云道当装饰品跟车钥匙系了一起,但李云道不想让陶德庆觉得偷车这么简单,随意找了一辆不起眼的奥迪q3,用黑匣子打开车门,又拿钥匙将钥匙孔刮花,蹭掉几块油漆,这才发动车子,开到辉腾的旁边。
陶德庆对李云道的偷车技术感到很诧异,不过情况紧急,也没多问,上车便道:“快走!”
午饭时分,车子已经开到浙北与安徽省际交界处,陶德庆犯了三急,李云道只好打着双闪灯停在路旁,让他自己钻进了林子。
省界处都是大山,连绵的山脉将太阳都挡住了,午时,无风,李云道却感到背上有些微凉。
方便完的陶德庆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原本一直插在裤袋中的手枪此时握在手中,垂在腿旁。
陶德庆面带微笑,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走向在路边抽烟的李云道,没有风,烟雾却依旧很快消散在旷野中。
李云道知道他为什么笑,只是陶德庆却不知道李云道为什么也在笑,而且笑得如此天真无邪。
“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知道,我不会让你活着回浙北?”陶德庆拿着枪,却没有举起,只是笑着看向李云道,“李云道,你毁了我的一切。”
李云道平静道:“陶德庆,你毁了很多人的一切。”
陶德庆举枪,李云道却笑了笑,仿佛陶德庆手里拿的只是玩具:“为什么是现在?”
陶德庆摇了摇:“其实在龙井镇我就很想杀你,但是杀了你谁送我出浙北?前面就是安徽,所以我想跟你玩了。再见!”
陶德庆扣动了扳机。
只听到撞针的空响,却没有枪响,陶德庆一愣,顿时明白,枪里没有子弹。这把枪是刚刚李云道还给他的,能在子弹上做手脚的,也只有李云道一个人。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李云道会如此淡然了,一把没有子弹的枪,威慑力还不如一块石头。
陶德庆恼怒地将手枪扔到一旁,从后腰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这本是平四以前带着防身的,平四被枪杀后,他便顺手把那把军用匕首带了出来。此时锋利的匕首刃口闪着寒光,陶德庆显然并不太擅长使用这种冷兵器,面色有些凝重。
李云道负手而立,微微叹气:“我跟国道、省道还真是八字相冲,每次都要碰上悍匪加炸弹。今天六月初十,宜超度。”